凉风夜袭,明月皎皎。
御花园内,风景入墨,美人如画,众人晶亮灼热明眸,皆直略略盯着台上四个墨画美人。
书画流水,磅礴大气,案几上,洛画同李诗诗二人,手执狼毫,眉眼端正,只一盏茶功夫,连墨宣纸,便自案边滑落,隐能看出,娟秀流畅,工整得体。
另一旁,李诗云唇若点樱,手持狼毫勾线,细嫩白皙柔荑,灵活慢转,巧思敏锐,不多时,墨笔墨线,已勾勒完全,只待五颜加『色』,绚丽多姿。
舞台上三人,虽算不得奋笔疾书,但亦是一丝不苟,神『色』端正,墨香渐浓,艳丽风摇,俨然比赛者该有的态度。
然,气氛紧张酣然间,只一人,左手捏着石墨,轻缓慢急的在一旁摩擦细琢,神『色』自若,随意安然,全无其他三人的执笔挥毫,严阵以待。
众人狐疑中,半柱香时间已过,随着时间凋落漫长,许多诧异不解的目光,早已变得耻笑鄙视嘲讽。
----“......我便随意画上几笔,反正,只要三公主赢了这局,我亦算赢不是”
沐『药』儿懒散肆意中,众人几乎不约而同想到了她方才说的话,起初疑『惑』狐疑,如今,时间已过半数,她却还未动笔。
莫非,这琉璃郡主,真欲用那石墨,在纸上随意画上几笔应付?靠西凉三公主的胜利,无耻赢得这场比试?
啧啧,虽说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,可比赛赢了,面子里子确是没了,如此,一会还怎么同西凉公主比,直接认输不就得了!
冷香咧咧,墨香渐浓中,蔡公公手执拂尘,望着一旁已完成一半的洛画三人,又瞅了眼燃至大半的香烛,再稍稍只顾摩擦石墨的沐『药』儿。
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,朝前凑了凑身子,忍不住低声提醒道:
“咳,琉璃郡主,要不,杂家命人拿了狼毫来,左右您右手受了伤,您就装模作样,随意画上几笔,权当应付,如此干等着......咳,总归不太妥当”
星眸半转,瞧了眼已磨至指尖粗细的石墨,沐『药』儿终是坐直了身子,暗自朝慕容墨月望了一眼,调了调纸的方向,对蔡公公的话,亦不理会,只抬眉轻点头,算是答谢。
修长玉指微转,比划了大致方向,石墨在手,一点一点在纸上摩擦勾勒,蔡公公被她的动作惊得一愣,下意识伸头看去,却只看见几根由石墨勾勒的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