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寂肃然下,慕容墨月凤眸微眯,仿若狂风暴雨,对着已经吓瘫的欧阳旭,冷斥道:“本王是说,把这次的毒发先压下去!不是让你马上解了它!”,这个女人自己都解不了,还能指望他?
欧阳旭被吼得一颤,瞬间清醒,在易风的搀扶下站起身子,踉跄着步子,急急朝外跑,挥了一把泪,嘴唇打颤:“对,对,压下去,压下去,等师父醒了再想办法,医『药』包,医『药』包,拿医『药』包,等师父醒了再想办法,对,对!”
嘴里吧嗒碎碎念,刚行至门前,眼看着就要跟匆忙赶来的徳叔撞个满欢,易风眼疾手快的将他拉开,徳叔慌里慌张,气喘吁吁跑到屋内,举着手里东西,呼着粗气道:“王......王爷,老奴找遍了整个角落,都没找到欧阳公子,就......就见着了这个医......医『药』包”
燃香熏目,银针封『穴』,寥寥斑驳恍影中,欧阳旭肃然立目,沉稳犀利的给沐『药』儿施针,因她虽一直处于昏『迷』状态,却死死抱着慕容墨月不松手,欧阳旭无法,只得让他揽着她躺下,若忽略沐『药』儿面『色』死寂的苍白,倒是十分和谐的良辰美景,花好月圆。
可这却坑苦了欧阳旭,因慕容墨月躺在外侧,身子又较沐『药』儿高出许多,是以,欧阳旭只得垫着脚尖,弓身为她施针,因动作幅度太大,又过于心惊紧张,只消片刻,额间便出了薄薄细汗,灼灼生辉的银针,自指尖扎到额头。
那薄凉细汗,便顺着脸颊,猝然滴到慕容墨月绯红洁净的锦袍上犹不自知,后者只抬了个眼皮,未做多言,屋内的几人,只易风微微讶异,复又专注看向欧阳旭施针。
秦齐扶着谷绿进了院子,被跨门而出的徳叔拦了下来:“绿姑娘,欧阳公子正在为六小姐施针,不让人打扰,你看......”
谷绿瞥了眼跟着他出来的风离叶和易风,同秦齐对视一眼,让他扶着自己在石凳上坐下,内力消耗太多,面『色』略显苍白,沉静焦急的眸子略向紧闭的房门,低声道:“欧阳公子,如何说的”
徳叔尚未说话,房门便自内被打开,欧阳旭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对面坐下,眉头紧缩,面『色』甚是凝重:“你且如实告诉我,你家小姐,平日吃了何『药』压制寒毒,『药』效如何,今日又是因何突而发病!”
谷绿默然,伸手自怀中取了青瓶红盖的瓷瓶递给他,凉声道:“压制寒毒,平日只需‘暖日散’,可小姐今日受了刺激,须以师尊特制的静心丸压制,否则,‘暖日散’便若糖粒,废『药』一颗,只是,师尊尚未归来,静心丸却......”
谷绿挑重减轻的话,欧阳旭却听出了关键,静心丸?伸手拿过瓷瓶,拧开盖子闻了闻,,尚存的一丝丝『药』香,清韵扑鼻,淡雅静幽,欧阳旭重重闻了几下,攸的站起身,面上惊喜交加,时而大笑,时而哭泣,近似疯癫:“佛心草,佛心草,哈哈,佛心草,竟是佛心草!”
屋外的几人虽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,但却知他如此悲喜交加,定是想出了法子,几人面面相觑,终是松了一口气,却只消片刻,便又被他的话惊得一沉:
“佛心草,是佛心草,可这个时候,哪里有佛心草,哪里有!”
谷绿心中一窒,忽而悲从中来,哽咽哆嗦,佛心草,小姐便有佛心草,可小姐的佛心草,全都给十娘做了天命侵蚀的保心丸,如今,仅有的五颗全在鬼谷,一来一回,马不停蹄,尚需三日的功夫,可如此,怎来的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