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地抚摸自己,瘦弱的身体,不怎么起伏的曲线。她把手按在胸口上。心健康地跳动着,可谁也不知道两年前她已经死了,被傅明琛硬是拉了回来。于是她的胸口留了个很大的疤痕。这个伤口像蜈蚣一样盘旋着,虽然用傅大哥配的药已经淡去很多,但它永远不会消失。
慕容启天的脸蓦然映进她的脑海,还是一样英俊的眉眼,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不再热切,带着看陌生人的冷漠。伤口没来由地疼了起来,像把棘刺插进心尖,眼里涌进一股酸意,疼得她绻成一团。
“那已经不重要了。如果你是要说这两年去了哪里,就不必多费唇舌。”
“你以为我是为你而打宋?何土生,你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是的,她已经不重要了,他已经不要她了。明明,明明她对他没有那么爱,为何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如此疼痛?
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在一起了。他所描绘的那些风景都与她无关了!她知道往后她的人生也许还会有别的风景,也许还会精彩,可现在的她竟然有些不想看到明天,她想睡,在这温暖的被窝中沉沉睡去,最好做个美梦,并且永远沉浸在那个梦里,再也不要醒来。
诸葛晖在帐子里踱来踱去,心烦意乱。
雪越来越大,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,何土生那个家伙不知道现在在哪儿?他会不会被冻死?
想到她身上穿着并不厚实的冬衣,他有些焦虑,但随即又想,何土生连冲锋陷阵都能毫不含糊地回来,又怎么可能会被冷天冻死,他真是太杞人忧天了。纵然知道何土生不大可能会有危险,可他还是在意,来回地走。
忽然,他的步伐嘎然则止,有些烦躁地人扯了扯衣领,随即弯腰从帐子钻了出去,也不管雪不断地落在头上,他去找了曹建国。他和曹建国请了两天的假,说有亲戚来了,要出营小聚。
近来战事稍平,他们已经拿下陈国一块土地,曹建国也显得格外容易商量,大手一挥同意了。诸葛晖立刻回帐收拾了几样东西,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。
第二天一早,他出营时,熟悉的士兵恭敬地道:“将军,有您的口信!”
“说!”
“何土生何校尉昨日夜里回来留讯,说她往冀川去了,会尽快回来。请将军勿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