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老爷们儿做春梦当然是正常的了。”钱少秋不以为意,眼里有促狭,“你梦到什么了,为什么在梦里还哭了?”
“我做梦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?你这人怎么不知道避嫌?”
“我当然要盯着你看,万一你发生点什么事,走岔了回不来怎么办?”
“只是意识进入别人的梦,怎么会回不来?”
“那我怎么知道,小心点儿总是好的吧。”钱少秋打个呵欠,“我回去睡觉了。”
梁夜络点点头,躺回床上,心跳还有些剧烈,慕容启天身上的温度,他的力量还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里。可她知道以后不会再找钱少秋进入慕容启天的梦里,没有必要了。
一连数天,不管外面怎么打仗,她都不理睬,她说过不会再上战场,她现在等待的只是离开。
五天后,方硕把她叫到帐中,摒退外人,格外严肃。梁夜络看他的架势倒有些惊悚,问他是不是军里发生大事。
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小事,对你和某个人来说是大事。”方硕沉吟着,把桌子上的一封密函递给她。
梁夜络打开看了看,是她熟悉的字。她好久好久不曾见过的字迹。
可一旦是他写来的信,恐怕……她打开信,平静地看完,平静地把信交给方硕。像这种密件,一般不会给外人看,方硕给她看的用意,她几乎瞬间就懂了。对上方硕的视线,他说:“如果不是我们兄弟俩素来有交情,这件事只会秘密地处理了,谁都不会不知道。只是军营里忽然消失了个钱少秋而已。”
梁夜络的心一跳。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我保他。”方硕低声说,“条件是你继续留在军营。”
她心一窒。“我……”
“土生,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。我保他,这可是欺上瞒下,被发现了,我要革职的,你当我胆子真那么肥,不怕死?”方硕见她犹豫不免生气了。方硕生气时是很有威严的,一张粗矿的脸像锅底一样黑,让人不敢轻易再反驳他说的话。但是梁夜络知道,这种‘“保”总是有时效的。他不可能一直保着钱少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