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甩袖子,转回到龙书案后坐了下来,气呼呼的看着梁夜络。
梁夜络笑笑,转过身倒了杯热茶放到书案上。
“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?”
梁夜络摇了摇头,“其实,我更奇怪,为什么您到现在还不杀我!”一边说着,梁夜络一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笑着对皇帝说,“也许您会顾及到启天,但这并不是您不杀我的理由。尽管没有物证,但是人证却是实实在在的。而您不杀我的理由,也是您把我留下来单独说话的原因,难道不是么?”
听了梁夜络的话,皇上微微一笑。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梁夜络。
“不得不说,在某种程度上,你确实要比秦骞聪明许多。如果当初嫁给泰然的人是你的话,也许……”
“没有这个也许。”梁夜络笑着打断了他的话,“如果当初皇上为太子选的人是秦微,那只怕秦微来不及出阁就已经身首异处了。因为太师与夫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爬到秦骞的头上去的!”
“你似乎非常恨秦铭夫妇!至今,朕似乎都从未听你称过他们一声父母。”
梁夜络轻叹了一声,“皇上,这世上不共戴天的不只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。也许在您看来,君叫臣死臣不死谓之不忠,父叫子亡子不亡称之不孝。这是纲常是天道是真理。可是在我看来,这都是错的!”
“哦?”皇帝的眼睛又眯上了,显然心情很是不爽,“那你倒是说说,错在哪里。”
“先不说父子,单说这君臣。古往今来,舍身者大有人在。有的以身为谏,而有的则是舍生取义。而前者,多死在昏君殿前,虽身死而心不甘;但后者则多为明君而亡,他们视明君为知己,既然是死也死的心甘情愿。皇上觉得,我这话说的可有谬处?”
皇帝想了想,摇了摇头。
“而要臣死的,难道会有后者么?”
皇帝长叹一声,又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再说父子!即便是禽兽,也有护犊之心,哪有轻意舍弃自己孩子的!更别说是人。就算孩子再不成器,为父母者亦愿为子女肝脑涂地,除非那人禽兽不如!”说到这里,梁夜络冷笑了几声,“那些为自己的前程利益而让自己的子女去死的人,别说配不配称一声人父人母,就算是称为个人,也太牵强了些。”
皇帝看着梁夜络,明白了她这话里的意思。
人人皆知当年秦家的那个孩子死的蹊跷,却都不过是猜测,如今看来,只怕其中的原委实在是令人齿寒。
“那你是怎么进了定国侯府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