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村里的习俗,大家伙帮忙给扎好了纸楼,高高的挂在了蠢猪家大门口,鲜红的纸楼格外刺眼,蠢猪带着孝帽子在纸楼底下玩耍,王健和狗剩呆鹅跟在后面。
“小健娃,你去请你奶奶过来帮忙缝孝服。”村里掌事的老六爷对王健说,他是个很怪的老头。听到以后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“蠢猪你和我去我家喊我奶奶,狗剩和呆鹅可不许来啊!”蠢猪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,倒显得格外开心,可能是第一次去王健家吧,狗剩和呆鹅一直目送王健他们离开,那种眼神让王健纠结,他们都在羡慕蠢猪死了爷爷,就能去王健家,羡慕他的福气吧!
“奶奶,老六爷让你去给蠢猪他家缝孝裳呢。”王健和蠢猪站在门口,“唉,傻老二这个老不死的,你让娃他奶奶一个人怎么过。”,说着奶奶戴上护袖就出来了。
“走,都出去,我把门锁上。”奶奶总是这么小心,“走吧,蠢猪。”王健把他推了出去,蠢猪还恋恋不舍。
刚出门,狗剩和呆鹅就围了上来,向蠢猪问这问那,那时候感觉蠢猪真牛,像个大英雄一样被人拥戴。
王健突然觉得那个花纸楼很扎眼,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难受,王健像想知道蠢猪的爷爷,是不是待在这纸楼上。
“喂,小健娃,你咋了?”狗剩先发现王健的沉默,
“走吧,待会儿,蠢猪他们家要哭纸楼,我们去看热闹。”呆鹅附和道,王健像个木头人跟随他们,但是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蠢猪爷爷的纸花楼,那么的殷红如鲜血一样刺眼,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。
下午六七点的时候,蠢猪家就聚集满了村里的人,邻家的婶子,隔壁的老伯基本上都到齐了,老六爷安排好了“哭纸。”的事宜就领着队伍出发了,目的是村下头的老庙,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遗传下来的风俗,谁家有人去世都要去那个老庙去烧纸。
知道那个庙的来由还是后来爷爷告诉王健的,据说是王健他们村的祖先栽了两棵老杏树,然后在饥荒年的时候大家就是靠着杏子活过来的,族里的人就视为神树或者救命之树,在那儿修了寺庙来拜祭祖先和神树。
老六爷领头怀抱一只公鸡,蠢猪他大伯拿着招魂幡,他们家人都穿着孝裳,天还不是很黑但是那孝服却是刺眼的白,跟王健脑海里的纸花楼一样,形成这鲜明的对比,到了庙前就烧纸。
村里的壮年早在那儿对好了柴火,铁蛋他爹拿出买了的冥纸币一把一把的烧,老六爷在那儿通说:“老黑哥,你这个狗日的,儿子的钱还没挣上给你花呢,就这么走了,你对得起谁啊?今儿个我领着你的后人来给你烧纸了,希望你好好地走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反正老六爷挺能咕道的,这是王健记事起第一次知道老六爷还会这些。
蠢猪的大姑二姑的就在那儿哭起来了,还很有节奏感,跟民间小曲似的:“你说啊,我的老爹爹啊,你怎么就走了呢?撇下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?”
很多,王健就感觉是疑问句似的,一直在质问蠢猪他爷,或许蠢猪他爷什么都不知道,或许就在那棵神树上,看着王健他们,看着他的儿女子孙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烧起的火焰那么高那么红,红的王健看到了蠢猪他爷,还有他的纸花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