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在阴湿安静的狱中尤为醒目,锁头开启的声音,铁链落地的声音。
潘挚侧头去看,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,泰然道:“见过兄长。”
卢璇华发已生,硬朗的身姿下,透着疲惫,从东阳赶来,片刻不敢停歇。
“如今见了我,可有什么话,要与我说的。”
潘挚把脸埋到双腿间,气息紊乱,声音带着丝许呜咽:“明日兄长且去梨园听一听,那时便知究竟出了何事。”
“好,你且在这里呆几日,不必害怕,兄长自会把你救出去。”
沉默许久,潘挚才道:“挚儿从不担心兄长的能力。”
案发地并不在梨园,梨园第二日便打开了门正式做起了生意,曲目依旧是那个曲目,变了故事,同样的人物,同样惨烈的结局。
卢璇握紧了拳头,脸色晦涩至极。
“尧竹,你带着人马守在府衙,若有异动快马传到东京潘府,让安歌多留意江宅内外,时刻回禀。”
尧竹道:“二爷要上京?”
卢璇重重将茶盏砸在桌头,茶盏碎裂。
杭州至东京千里路程,卢璇一路快马,两日便到了东京,他有赵恒的特赐的令牌,入大内畅通无阻。
然则,这一次他要见的人不是赵恒,而是刘娥。
见帝皇容易,见后妃却是艰难。
卢璇勒马停在刘府,送上了拜帖,刘府主人很快出来迎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