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姊,你可回来了,你在这里可都还好?”李云第一句询问的竟然是潘挚的安好,潘挚心中大为感动,心中寒凉消散了不少。
潘挚低声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与李云听,李云狠狠锤了锤大腿:“小官人当真如此说了?这几年养着他,当真养成个白眼狼。”
潘挚也唯有对着李云能说几句真心话,她叹气:“罢了,我毕竟不是他的亲母,他待我如此,也是可以谅解的。”
“生恩不及养恩,这道理圣人都晓得,他怎么就这般,白白费了阿姊一番苦心,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把方氏丢在这宅子里自身自灭,没得阿姊坏了名声才保住了她们母子。”
“阿云,用和毕竟还是八岁大的孩子,你说这许多,就像是把他一辈子都给看透了。”
“可不是,都说三岁看大,七岁看老,如今都八岁了,还不晓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嘛。想当年梨儿也是这般年纪离开我们姊妹,还知道不舍,还知道跟我们哭一场,越想这小子就越气。”
李云气着气着,又一次锤了锤自己的大腿。
见潘挚不说话,她又问:“你方才从老夫人处出来,她可是说起此事啦?”
潘挚点了点头。
“江家真是前后虎狼,阿姊,若有机会,你还是逃吧。”
潘挚吃笑,小推了李云一把:“说什么呢,我都多大了,还能去哪里,当年方氏年纪还小,她还跑得动,若她像我这般年纪,你说说,她还会跑吗?”
李云摆摆手,“罢了罢了,我也不与你说这些了,阿姊你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,你若需要我帮的时候,自然会来找我。我今日来,是来与你说别的事的。”
潘挚道:“我方才也想出去找你,恰好被老夫人拖住了去谈话。”
“那便正好,我来了,阿姊也无须再跑一趟了。”
潘挚点了点头,这才有了闲,给李云斟了一盏清水。
李云喝下了,凑到潘挚跟前,小声道:“料想阿姊整日里呆在仪院不出去,是不知道外头的事情的,如今外头突然起了流言,说是阿姊与东京城中的供备库使潘惟吉有私情,这数年往来不断,还在杭州府假借儿子的名头置了宅子。”
潘挚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话,先是一笑,旋即愣了愣,不可置信的望着李云:“这是在说我?我与潘惟吉有私情?”
后门一句话,潘挚几乎是一字一顿问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