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身子微微一颤,不敢直视江南博,她垂头,手不小心摘下一刻刚刚开起的花苞。
“那年在真定府是我做错了,我不该那样逼问你,我明明答应过你,前尘往事,不再过问,我终究没有做到,这三四年来,食不知味,太苦了。”
潘挚柔声道:“本是我的过错,博衍你不必道歉。”
“若你当真认为我无错,为何这几年来,你一直这样,无事不爱出门了,平日了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,见着我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。”
潘挚无言,江南博沉静片刻后道:“对不起,我只是太想知道了,才会那样对你。”
“博衍……”良久后潘挚道:“夫妻本该同心,坦诚,你是夫,你做到了,我是妻,却是无法做到,愧疚的人本就是我,日夜难安的人也该是我。”
江南博怔怔道:“你……也睡不着吗?”
潘挚点头:“那些过往,官人不在乎,如若感激,不胜欣喜,而我却无法做到如官人一般。”
江南博欢喜了:“不要紧的,不要紧的,人生匆匆也就这么几十年,只要你我今后相濡以沫,执手到老,旁的都算不得什么。”
江南博一时手足无措,潘挚仿佛见到多年前那个少年郎,不由吃笑。
春风照拂,这样的笑容,他数年不曾见过,江南博一时呆了,揽住潘挚。
“博衍,我手很脏,可要弄坏了衣服。”
“家中开着绸缎庄,换一套便是。”
仪院的消息很快传到林嫄耳中,何氏刚刚进门,林嫄就把小小的谧娘打发出去。
何氏道:“夫人可都听说了?”
林嫄拽紧了拳头,藏到衣袖中:“怕是不知道也难,官人回来风风火火就往仪院跑,谁不好奇,谁不往那边打听,贱人,一把年纪了还不忘狐媚官人。”
何氏又道:“这件事暂且压下不说,芳华方才打听出一件事,思来想去,还是要说与夫人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