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恒不能让,那些沉痛的回忆,成了魔,若不根治,他几乎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。
灯烛烛芯“啪”一声,两人惊了惊,齐齐看过去,再次四目相对时,目光已柔和了许多。
刘丽华缓缓道:“官家要找人,不可兴师动众,王钦若身有要职,关乎大宋命脉,不如,就让哥哥去吧。”
“龚美?”赵恒不禁疑惑。
“嗯,就让他去吧,此事隐秘,哥哥也是知情人,最合适不过。”
赵恒靠到椅背,沉沉说了句,“也好,也好,丽华,我只相信你,你一定要……找到她。”
一切变换得太快,刘丽华手书写了一半,门外再次有人求见,理由依旧是那一个,有那人消息了。
刘丽华心又一次颤了颤,自昨日那场风波,她越发害怕起来,回过神时,藤纸上染了一滴乌墨。
“宣。”
听完来报,刘丽华与赵恒相望一眼,齐齐皱起了眉。
来人是守城的卫兵,他说:城门关闭之前,曾见过穿着此衣的女子出城,并未簪发,是个十分普通的容貌,十分病弱,被家人抬着出城,因每日里来来往往的人许多,他并没有注意容貌如何,但他记得,与她一道出去的是辽人。
真定府比邻辽国,虽在交战,两国百姓乔装互市也是有的,他知道也并没有刻意刁难,只因为此女跟着这些辽人且是昏睡,特地多看了两眼,他记得,脸颊处有一道触目的疤痕。
卫兵又道:如今仔细看来,仿佛是此女被劫了。
赵恒与刘丽华内心波澜,许久后,刘丽华突然想起来,那一日见到的潘挚,脸上并没有疤痕,以卢璇的医术,这并非难事,她松了一口气。
然而……
“疤痕……是了,是我,当年,是我亲手……”赵恒喃喃重复了许久。
守城的卫兵以为是自己闯了祸,今次是特来请罪求死的,没想到官家并没有罚他,刘丽华挥手示意他退下。
“丽华,怎么办,怎么办?”赵恒变得惊魂失措,急需要求得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