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博在九月的最后一日出发,满个老宅冷清了下来。
林嫄不由懊恼,江南博要北行一事她也是最近才知晓,她不得不怀疑,自己是不是中计了,怎么这般巧,李氏刚搬出去,她还想与江南博温存一番,江南博也离开了杭州府。
她想重塑颜面,可这颜面似乎并不十分重要了,该在的人都不在,下人们也只尊她一个主母,宅中无人跟她抢。
李琴琦平日里和方妗妗走得近,头一月常去关苑看方妗妗,再后来方妗妗病了,面容憔悴,急得她回去禀了林嫄。
林嫄特来瞧,还请了大夫,大夫查不明病因,只说要好生调养着,不可轻易挪动,以免过了病气。
林嫄恼了,指着潘挚就骂:“是你,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,把五姨变成如今这样,她随你搬入关苑还不到两月,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,关苑是你的地方,她如今成了这样……”
潘挚道:“夫人说的是,是如若照顾不周,夫人放心,如若今日起定会三餐伺候,无不巨细。”
“不必了,七姨金贵,就让我身边的奴婢来吧。”
潘挚还没回话,就听李云道:“夫人请恕奴婢冒昧,二爷说过,这关苑,除了他,任何人不许编排。”
林嫄气结,“就凭你一个奴婢也敢顶撞我。”
方妗妗气若游丝,手虚弱的抬起抓住林嫄的衣袖:“夫人,奴婢无事,都是奴婢无用,身子骨这般禁不住……”说着,猛地咳嗽起来。
大夫道:“几位还是出去吧,如夫人病因不明,或会传染。”
林嫄扯出了衣袖后退几步,潘挚道:“夫人身边的使女也是顶好的,何必来此受这番累,夫人放心吧,如若定会尽心照料五姨。”
林嫄掩住口鼻,慌张离开,李琴琦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,潘挚佯装着难过,示意她赶紧走。
屋子里清净下来,潘挚深深叹了口气,走出了屋子,身后跟着那一位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