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嫄平日都想早些离开,这回倒不愿走,林嫄不走,潘挚也侍立着一动不动,这样一个软硬不吃人,林嫄着实没有办法,偏偏是半分错处也没有。
“阿娘先歇着,晚些肜娘再来看您。”林嫄说完,走出院门。
看着潘挚跟在身后,是想发火也不敢,只能恨恨离去。
潘挚这时也不想再膈应她,这一个月来也都够了,她无人可驱使,这座宅邸,她连谁才是卢璇的细作都不知道,她什么都不能做,除了隐忍便只有隐忍。
潘挚抬头看着天,阴沉沉的,她回头看着身后的阿罗:“走吧。”
阿罗应是,紧随在潘挚身后。
第二日,潘挚再不用从林嫄处过来,领着阿罗便到老夫人处,陈妈妈递给潘挚一本诗经,潘挚翻了几页,懒得揣测深意,径直念了起来。
刚念完几篇,院门外有人禀告:“老夫人,人来啦。”
陈妈妈道:“领人进来吧。”
潘挚放下书册,也望着对门,只见使女领着一个年老的大夫,到了偏室帷幔处。
“七姨,老夫人关心七姨近况,特地请了大夫前来,请把。”陈妈妈道。
潘挚心中明了,站起身,跟着陈妈妈走去。
“老朽是毋安堂的坐堂大夫,特来给夫人请脉。”
潘挚伸出手,说道:“有劳大夫。”
此时,潘挚的心是从所未有的平和,这一日迟早会来,她自私了这么许久,也贪恋了这许久,终究是要面对的。
毋安堂大夫手微颤,道:“请夫人伸出另一只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