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嫄道:“官人,仪院内外使女都是你我伺候惯了的人,老夫人也遣了两个过去,官人莫不是不信妾与老夫人不成。”
江南博细细思忖,如若也不是浑然没有主意的人,小事她一人也能应对,大事……这数月也不会有远途,料背地里下黑手的人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。
林嫄见江南博点头应了,忙吩咐贴身伺候的使女润儿去仪院通报一声,明日起要到老夫人处晨昏定省,谁知润儿回来时却说,七姨睡下了,只见着阿罗便让阿罗转告。
“睡了?这才几时,莫不是病了?”江南博急切道。
润儿道:“没,听阿罗的意思,是累着了。”
林嫄这时插话道:“七姨终究是女子,受不得疲累也是有的,官人心疼她,将她留在宅里休养。”
江南博也是这般想的,李如若看似柔弱,实则犟得很。
潘挚睡了一个好觉,晨起时天刚明,阿罗便把昨日的吩咐转告潘挚,潘挚颔首,洗漱穿衣,准备妥当,先去的林嫄的院子问安。
江南博久不归,自然是要歇在林嫄的房中,林嫄也没想到潘挚会来,着实吃了一惊。
“七姨好早。”
潘挚福礼过后,道:“老夫人差不多时辰起身,如若头一回伺候老夫人,不懂规矩,是以想请夫人,随如若同去,若有行错之处,也有夫人替如若周旋。”
“这……似乎不妥,老夫人那里,不喜人打扰,我平日里也是,没有她的传话,也是不得进的。”林嫄颇有为难。
潘挚面露尴尬,道:“那,如若不便为难,还请夫人告知如若老夫人的习性。”
“哦,这个不难,你且记着。”林嫄招呼着潘挚坐下,继续道:“老夫人不喜吃茶,不过上一回你煮的那种倒还不错,老人家年纪大了,常喝花茶的也会腻,那种就不错。
杭州盛出茶点,老夫人年纪大了,看着点,不许吃多,咱们宅里呀,闲人多,也没个在她膝下伴着的,她呀,也就看看戏,听听曲打发打发晨光,七姨识字,不如多给老夫人念念书,老夫人喜欢得紧。
至于旁的嘛,左不过还有其他使女,总不能让你来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