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荷盖绿水,芙蓉披红鲜,下有并根藕,上有并蒂莲。”正念着,手边微微发痒,就见一张红巾在眼前,顺着红巾看去,红巾那端牵着的人,正是江南博。
江南博穿着红袍,荷叶顺着袖管,在他胸前,正是并根藕。
潘挚忍不住发笑,江南博也笑了,红巾挠了挠潘挚的手背,示意她快接。
潘挚低下头,脸上不自觉泛起红晕,伸手接过,随他一步步走出屋子,院内张灯结彩,潘挚这才知道,一环安歌忙了这些日子,原是为了这般。
潘挚又随着他走入正堂,主位两座并无他人,江南博道:“今日你我二人成婚,天地为证。”
“既然是成亲,自然要有高堂在上,天地为媒,才算是真正的夫妻。”
潘挚沾了一旁的茶水,在左右两座上各写了“潘”和“胡”的字样,茶水沾的不多,字写的极浅,划过一道便逐渐缩成一团。
潘挚写完,转身对着江南博笑道:“礼可成也。”
一拜,二拜,三拜……
正日那日,江南博是家中唯一是男丁,无法陪伴在潘挚身边。
江南博那日虽成功劝说江周氏接纳潘挚,可他依旧觉得当日的事太过惊心,与其日后要在江宅里受委屈,就在关苑里住着也很好。
他本想过后去寻成荫观的麻烦,找出幕后真正的主使者,从建州回来后,江成才告诉他,无从问起,明道长已经驾鹤西去。
江南博在家中祭过宗祠,吃了一顿年饭,一如既往,外出应酬。
与之相比的是关苑的安逸,虽然江南博不常往关苑走动,江成倒是走动的勤,时常送来些把玩小件,许多看上去有了年头。
潘挚大约是过了年岁,对这些东西并无太多感觉,反倒是安歌喜欢得紧,潘挚也就由得他,只是不许拿走,就在潘挚的屋中玩耍即可。
数次后一环忍不住问江成,江成笑道:“二爷一向喜欢这些小玩意,从前老夫人说玩物丧志,大爷去了以后,这些东西就都收了起来。每到年关就拿出来晒晒,这不是今年想到七姨在关苑,也没个作伴的人,就吩咐我,每回来都带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