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娘子,假的生辰老身便不予追究,你且写下你的,老身既允诺我儿,便不会矢口。”老夫人道。
潘挚不再犹豫,沾了墨汁,轻盈几笔,写下真正的生辰八字,这几个相连的字,潘挚从出生起就没有写过,她许多年来,潘挚一直以为,除了阳生会偷偷给她过生辰,她再没有其他机会用自己的生辰堂堂正正的过日子。
明道长打量潘挚的面相,盯着纸上端正柔和的几个字,没作一样,合目掐指,事情急转直下,明道长脸色发白,嘴唇干裂,浑身颤抖,倒地吐出白沫,宛如一个发了羊癫的病人。
厅中众人齐齐后退几步,潘挚怔怔站着,看着明道长在地上发抖,江南博见了拉着潘挚后退,潘挚挣脱开,在老夫人周氏的桌案上取过茶盏,泼向明道长。
明道长似乎平静了不少,潘挚又在原先林嫄坐着的位置上拿起,又泼一杯。
明道长不动了,手握成拳,双目圆睁,瞳孔血红一片,狠狠盯着潘挚。
潘挚手中握着茶盏,被惊了一下,砸向明道长的脸上,茶盏落地碎成一片,屋中混乱极了。
明道长再次合上眼睛,他的几个徒弟上前搀扶,再次睁眼时,眼睛已经恢复如常,愤怒之意尽在脸上,指着潘挚破口大骂。
“如夫人为何如此陷害贫道,竟拿死人的八字诓弄于我,贫道险些被小鬼沟去魂魄。”
潘挚心不由一颤,手不住发抖,怎么会,潘挚抓着方才落笔写下的生辰,这明明是自己的生辰,半分也没错。
一旁站立的侍妾之一,拍了拍胸脯,冷笑:“常言道,戏子无情婊子无义,想要进江家的门,哪能那么容易,随随便便一点招数,便想糊弄我们。”
潘挚心乱如麻,根本无心理会,她脑中只剩下张天师批下的四个字。
字贵,命薄。
老夫人周氏怒喝:“够了,李娘子,老身这里容不下尔这等不实不诚之人,请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