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罢了,大些也好,没得又来个不懂事的。”
老夫人这话一出,林嫄及其他侍妾脸色不好看,这些人中,大多是林嫄的安排,入门时日不长,年纪都还小。
林嫄道:“阿娘,成荫观的明道长等候许久了。”
老夫人颔首,示意请人进来。
一身灰袍道服,左手拎着拂尘,看上去约莫也有颇为清瘦,隐隐有些世外高人姿态的道长,被迎了进来,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的年轻弟子。
互相见了礼,才听林嫄说道:“有劳道长前来,这便是李氏,还劳道长合一下八字与我家官人是否相合。”
潘挚对八字一说,有阴影,她一直没有机会去问一问张天师,当初的批语究竟是什么意思,字贵命薄,贵在哪里,薄在哪里?
随着时日的推移,潘挚已经不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,当初她以为,这四字便是如同字面上的所表达出来的含义,可她如今已非年少,身体还算康健,这又如何论起。
潘挚不由环视四处,屋中女子尽数看着自己,有些年岁的还知道掩饰表情,年轻些的早已把心中所想露在脸上。
八字一说,本就是可凶可吉,全在测的人身上,怕在屋内大多数人都希望是凶兆。
明道长装模作样的掐指细算,又看了看潘挚的面相,然后闭上眼睛直摇头,片刻后,拖着懒音道:“请将生辰八字写下。”
使女把粘了磨的毛笔递给潘挚,潘挚接过,自知无论潘挚写下什么,最后定不会得什么好言好语。
可她有心试一试这个道士,或能在此人身上解惑,提笔写下的,是当日呈上内廷,被张天师一眼识破的生辰。
明道长再次掐指,摇头晃脑了一阵,笑说:“如夫人当真把贫道当做江湖术士,如此愚弄贫道,可知这八字与面相相连,贫道只需瞧上一眼,便能识破。如夫人写的八字,与自身毫无相交。”
潘挚心中暗喜,有些道行,却渐渐起了忧虑,万一最后结果与张天师一样,她又该怎么向厅中人解释。
“若娘?”江南博也看了一眼潘挚,不清楚潘挚用意。
潘挚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,掩饰住心中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