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目光虽仍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,余光细数着厅内其他人,一共十二个女子,其中六人穿戴不似寻常婢子,应是江南博其余六位侍妾无疑。
“果真是秦淮女,礼仪周全也罢,识人的目光也是一绝。”这便是指摘潘挚只瞧见一眼,便能认出谁才是真正的主人。
潘挚听出是六名侍妾中的一人说的话,然而她并不想理会,淡淡一笑,连头也不曾移过去看一眼。
江南博向老夫人道:“阿娘,这便是李氏。”
周氏颔首,上下打量着潘挚,不甚满意:“家中还有何人?”
“双亲已故,家中只余妾一人。”潘挚回道。
“听二郎说,他与你是在汴京相识,不知李娘子从前在汴京哪位府上伺候,或许老妇认得一二。”
潘挚侧头望向江南博,明白些许:“妾曾是一大户府上使女,专职后院琐事,官人遭到申斥被贬,加之妾年长,不宜续契,便被放了出来。”
这样的事并非秘事,潘挚不敢全然说假话,江南博毕竟知道一些事,这些年,皇帝赵炅申斥的官员不少,没有人在高位上能够一劳永逸,且大宋有明律,除非罪奴,使女大多为良善出身,皆是活契。
关于出身,潘挚回答并不算模棱两可,而她这么说,也是要告诉周氏,这个问题,只能点到为止。
老夫人一听申斥二字,果然不再问了,她何尝没有听说。
“今年年芳几许?”
潘挚道:“担不得芳龄,今岁二十有九。”
满厅哗然,老夫人摇头:“大了,大了。”
江南博脸色阴沉,老夫人不住叹气,其余人不敢再说话。
“阿娘,李氏与儿子同岁,与肜娘亦是同年。”江南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