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转而握紧了安歌的手腕,牵着他一步步缓缓走回去,说了一长串话,安歌小孩心性,似乎忘了方才的不快,不停诉说着江宅院内的一花一草,还有路上经过时对各个屋院的好奇描述,是如何精致。
潘挚静静听着,并不插话。
回到民宅,辗转反侧了一夜,一早起身时,丁老头已经备好了早饭,潘挚上去搭了把手,丁老头仁善,对她这个相处只有短短数日的人已是厚道。
“娘子见着江宅里的亲戚啦?”丁老头问道。
潘挚默然垂首,摇摇头,丁老头继续道:“若是实在不行,就跟我们回渔村吧。”
潘挚自是感激,可潘挚已是无路可选:“这几日多谢丁爹爹照顾,奴家还是希望能找到亲人。”
丁老头叹息一声,道:“昨日来了大客,所有渔货已经卖完了,今日歇上一歇,我和安歌就该回去了。”
安歌不愿:“我不回去,阿娘答应我多玩几日的,现下才过了两日就要回去,我不回。”
丁老头抄着木棍佯装着就要打,安歌躲了过去。
常言说的好,旁人的子女,该打该骂都是旁人的事,丁老头是邻里,到底没有血缘关系,如此作罢。
潘挚觉得安歌纯属胡闹,又怕昨日的事他上了心,继续找江枢求他收徒,便劝了几句,小孩子不该一人在外之类的话。
谁料安歌说:“阿姊如今住的宅子,是我姨母家的,姨夫姨母这几日出了门,过些日子才回,所以我算不上是一个人。”
听到这里,潘挚才终于了然,大娘为何放心让他到杭州府。
吃完早饭,丁老头驾车离开,潘挚无事,则收拾起屋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