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信?”卢璇疑惑。
“我知道,卢夫人不喜我,我有自知之明,不到必要时绝不会找你,这一年来我常给你送信,信中有提过,卿姑的事。”
卢璇握紧拳头,心头纠结。
“如何,事到如今,怪不得我,你不能办的事,只能我去办了,杭州江氏是个好去处,江南博多年前便心仪她,她在那里不会受委屈。你的嘱托,我半分都没有辜负。”
映萱一向冷静自持,唯有面对卢璇时才是这般失态,这是她唯一倾心的男子,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。
“江家如何算得一个好去处。”卢璇几乎是咬着说的。
“如何算不得,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江南博,那又如何,正因为不喜欢,才会舍得下心肠为自己打算,是我算计了她,可是去江家这条路,是她自己选的,我没有逼她。”
“映萱,无论如何,你也该与我商议,而不是自作主张将她送入虎口。”
“哈哈哈,卢璇,她今年多大了,你以为还是你当年从东京城救出来的小姑娘吗?无仪坊是什么地方,你愿意将她安置在我身边,就必然会想到她终究不再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名门。
那一位已经是太子了,你要把她放在身边吗?他是王爷时你无可奈何,他是太子你亦是毫无办法,若是他朝登基为帝,你以为你身边的人他不会查吗?你要把她置于何地,永无天日。
这些年你一直暗暗替他办事,难道就不担忧身边人是否全然可靠?你不能做的事,我余映萱全部替你办了,你要打要杀,我无怨言,我从不后悔所做的每一件事。”
卢璇冷静下来,定定看着映萱,他之所以会生气,除了气恼映萱私自做主,还恼她将潘挚送入那样的境地,映萱还不知道要杀潘挚的人出自江宅,一番话后,卢璇更不知从何开口。
他知道,映萱的办法极好,潘挚在他身边的确很危险,可他无法原谅映萱。
“映萱,只此一次,绝无二回。”卢璇道。
映萱泪水滑落:“你对我,只有这么一句话吗?哪怕是一句宽慰。”
卢璇站起身,“你知晓,我不会。”
映萱抽泣一声,苦笑:“你培养的大夫很好,只是若娘如今不在江宁府了,不必让他们在此耗费光阴。”
“好。”卢璇应了一声,打开房门,惊了一惊,看了看来人,又往里屋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