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道:“这是贺礼。”
梅萼没有客气,收入囊肿,转身便走。
潘挚叫住她:“姊妹间就是这样相处的吗?”
梅萼疑惑回身问道:“什么?”
潘挚顿了顿,决定不再问这个问题:“卿姑为何要杀林六姐。”
梅萼摆摆手,毫不在意的回答:“林六姐是当年那个负心汉送来无仪坊探听消息的婢女,为的是追求娘,这些事都不是秘密,你这么深居简出,活脱脱等着别人伺候的大家闺秀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明明是映萱那臭不要脸的贴身婢女,架子摆的比她还大,脾气不比她小,凭你也敢夸下海口,乱许承诺,活脱脱又是一个映萱。”
潘挚愣愣的盯着梅萼,梅萼这些话大概是憋的时日长了,眼见着将来活真的后会无期,发泄起来,倒有些没完没了。
卿姑说,梅萼像从前的余榆,潘挚饶有兴致的欣赏着,嘴角不自觉浮起弧度。
梅萼见潘挚竟然笑了,无奈道:“她大约是通房之类的,当真是死心塌地,痴情一片,去年负心汉死了,她就寻思着让娘陪葬,娘说你七巧玲珑心,凡事一点就通,各种关窍你就自己想吧。”
不远处停靠着一辆牛道车,梅萼上了牛道车,又打开门,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都听见了何须再问,”潘挚定定地望着她,“你记住了,我姓李,名如若。”
梅萼被方才潘挚的眼神唬住,那是她从未在潘挚身上见过的眼神,她低喃重复了几句这个名字,道:“我余梅萼不需要保护,你的礼我收了,你要是闲着无事,就去保护那个不要脸的贱妇。”
梅萼话语一顿,静静凝视着潘挚片刻:“还有,将来若无去处,随时回来。”
梅萼合上车门,车轱辘的声音在浓重的夜色中,显得轻松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