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这情形,谁都知晓是怎么一回事,却不知潘挚为何和卿姑俨然两幅面孔。
潘挚边看册子,边挑起盖子,首饰,金器,销金裙褶,缎绸茶饼,再看向其他人,缴着红彩的酒担上有八樽金瓶酒。
这完全是以正妻聘礼以待,潘挚想起当日和江南博所说的话,那都不过是气怒之下,随口说出的的胡话,原意不过是希望江南博知难而退。
潘挚唤了媒妈妈上前:“江少东家现在何处?”
媒妈妈支支吾吾:“这送聘礼,男家无须出面的。”
笑话,送聘礼哪有主人家不来的,潘挚不欲戳破,便道:“烦劳妈妈转告,如若邀约。”
媒妈妈似乎是终于得了一句准话,“诶”了一声,欢喜地转身朝后走去,片刻后,就见江南博的身影藏在人群之中,战战兢兢地看着。
潘挚朝着他微微一笑,转身进了屋。
江南博不曾会意,卿姑连拖带拽,推着他进去,潘挚没有走出多远,就在梨树下站着,江南博不多时就出现在潘挚身边侧,一言不发,好像做错事的孩子,等着大人责罚。
“江郎,你看,这梨树长高了,花开的更好了。”
江南博仿若听到了什么,不敢确定:“你,你唤我什么?”
潘挚昂首,摘下一支梨花,回身插入江南博发冠上,说道:“我出东门游,邂逅承清尘。思君即幽房,侍寝执衣巾。时无桑中契,迫此路侧人。我既媚君姿,君亦悦我颜。何以致拳拳?绾臂双金环。何以道殷勤?约指一双银。何以致区区?耳中双明珠。何以致叩叩?香囊系肘后。何以致契阔?绕腕双跳脱。何以结恩情?美玉缀罗缨。何以结中心?素缕连双针。何以结相于?金薄画搔头。何以慰别离?耳后玳瑁钗。何以答欢忻?纨素三条裙。何以结愁悲?白绢双中衣。何以消滞忧,足下双远游。”
江南博像是个孩子一般展开笑容,激动地说:“你肯了,你肯了。”
江南博一时兴奋,就要拥抱潘挚,手在接近潘挚时顿住:“对对对,你如今还未过门,如若,我很高兴,我多怕卿姑又是诓骗我,我多怕又惹你生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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