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博捂着手,并不叫喊,眼里满是惊讶与慌张:“我……我不知……”
“两月不见,少东家当真让奴婢刮目。”簪子不能当做利刃,潘挚惊慌之下,力气并不大,划出的口子并不深。
“我李如若虽是青楼之人,但我宁可嫁一粗陋匹夫为正妻,亦不会贪慕虚荣嫁予你为妾室,少东家若是执意要我进门,必得大红正室之礼聘之,从江宁府抬入你杭州老宅大门。”
江南博手满是鲜血,怔愣了片刻,少顷说道:“我与夫人是世交,绝无可能休了她,家中六房妾室都是阿娘和夫人替我安排,无一是我真心所喜,我不可忤逆了阿娘,更不能拂了夫人的颜面,我是不得不纳了她们,如若,你的顾虑我明白,我……”
“此心不改。”
“如若,你这便是定了我的死刑了。”
“少东家做下如此腌臜事时可曾顾虑如若,如若不过青楼使女,自知身份,不敢高攀,少东家还是请吧。”潘挚斜站在门边,俨然是一副送客的姿态。
江南博怀中掏了掏,放下一个细长的木匣子:“我原只不过是想来送这个给你,听说你找了许久,卿姑让我在此候着,我也不知,不知怎么的,就……失了分寸,是我的错。”
江南博强抑着手划伤带来的痛楚,双手作揖,随后走了出去。
人走了,潘挚放下警惕,瘫软坐下,大口喘着气,门外脚步声渐近,潘挚抬头看去,卿姑面无表情站在门外:“出来谈谈。”
一环自卿姑身后走了进来,一环靠的近了,潘挚闻到身上香粉的气味是卿姑一贯用着的木槿花的香粉气味,这种味道和此刻屋内的香气截然不同,屋内香气极为浓烈,一环只是扶潘挚起来的片刻功夫,面色绯红。
潘挚登时明白是为何物,心中不由冷笑,卿姑,你也会使这种手段。
出了门,潘挚推开一环:“快去洗洗凉水。”
一环不肯离去,恳求潘挚原谅:“若娘可会怪我,我并没有,我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