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博不以为然:“这孩子是卿姑养女,这事卿姑早已告知,我虽有纳你为妾之心,但你若不愿,博衍并不强求,何苦用此作借口。我如今真是后悔,六年前虔州红缨馆诗文大会,博衍被家中事务缠身无法前去,不能目睹娘子风采。
可往后每年无论在哪里开办,博衍都会放下所有事务,千里奔袭,只为见你一面,可后来娘子再没去,博衍亦未羞恼,好不容易今年卿姑求到我头上,求我助她拿下今年的经办权,博衍亦做到了,这不都是为了娘子你吗?”
江南博不知为何,越说越生气,春日里天明明还有些凉意,身上穿的并不薄,他用手扇着风,继续道:“博衍就是害怕娘子认为博衍乃是粗俗鲁莽之辈,就怕唐突了,都不敢贸然去见你一见,费了这般心思,娘子难道不能体谅体谅,坐下来,与我说说话吗?”
江南博的声音不大不小,不仅铺子里的掌柜伙计惊呆了,路过的人群也都被吸引了,停下驻足,议论起来。
“咦,江二郎又看中哪家娘子了?”
“这娘子你听说过吗?唉,又要被糟蹋了。”
又……
江南博面色尴尬,抬眼看向一边的潘挚,却见潘挚听到人群的声音,低下头,几乎埋在小梨儿的小小的身子上,唯有眼眸露出的笑意,以及强忍住笑意以至于身子发抖。
江南博心中开了花,原来想要美人笑,是如此简单。
“那个,我可以唤你若娘吗?”江南博试探道。
潘挚收敛笑意,微微颔首。
“博衍知晓无仪坊的规矩,还请娘子也莫要忘了?”
“什么?”潘挚疑惑道。
“无仪坊的规矩,凡客人进了门,都有茶喝,博衍见着娘子两回,都被拒之,想必也没有人比我更加可怜了。”
“那……少东家以为如何?”端茶递水,自有旁人去做,何须潘挚亲自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