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萱果然不负校书之名,潘挚比划的并不尽如人意,充其量就是潘惟清当年教的好,拳脚功夫尚算可以,映萱看了一眼便能将潘挚所想还原,直让潘挚叹服。
最让潘挚头疼的,大抵就是如何向卿姑解释,自己还识得东京教父的乐舞,幸好这些事情都由映萱替自己解决了,否则潘挚扯起的谎,恐怕连自己都不记得了。
一日,一环得了空闲,见着潘挚终于也得了闲,便拉着叙话,说起卿姑的担忧。
映萱琴棋书画皆是上乘,一舞一曲亦无人可与之相比,然红颜弹指老,尽管表面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,年轮却摆在那里,譬如,映萱早不如往昔一舞仍能轻盈飘逸。
梅萼年轻映萱几岁,亦受卿姑亲自调教,虽在无仪坊仅落与映萱之后,但其性格是万万担不得校书之名,放眼整个无仪坊无一人能与映萱平分一二。
正因如此才惹得卿姑担忧,除去映萱,无人能撑得起无仪坊的门面,现下尚可,难道映萱四五十了还要靠她?
映萱与窦明相知数年,到了如今映萱还未入窦宅,焉知没有这方面的原因,映萱、梅萼与旁人不同,她们都是正正经经随了卿姑的户籍,乃是商籍。
与一环告别,潘挚再次摸了摸面纱上的疤痕,岁月匆匆,谁又没有老去的时候,这副皮相,对她早已不重要了。
“小娘子。”
突兀的男声自身后响起,潘挚陡然一惊,往前走了几步回望,正了正面纱。
“不知道小娘子为何见着江某,总要摸面上的纱巾?”男子似是十分好奇的模样。
“郎君又是如何闯入?”
只听来人请轻笑:“那江某下次便在有客时登门。”
潘挚冷静下来,才知入了他的圈套,潘挚至今未承认见过江南博,如此,便是不打自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