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对男女情爱早了没了兴致,听的厌烦:“妈妈,无仪坊并不乏名门望族,风流才子,几个大商户并算不得什么,更何况这些与如若无关,如若无心对付,并不想知晓。”
卿姑不悦:“你说话倒像是官宦人家的说词,人都说商户最为贫贱,可朝廷税收可不都指望着他们,咱们这些青楼,若无这些富商,哪能有今日,还都巴望着呢。”
潘挚自知失言,忙欠身:“如若失言,妈妈莫恼。”
卿姑摆摆手,并不介意:“听二丫说,你出自大名府?”
潘挚点了点头,卿姑脸上又恢复方才的笑意,潘挚只觉毛骨悚然,知道妈妈定然还没死心。
“妈妈,如若年已二十有五,着实不宜再谈婚假,倘若哪日映娘嫌弃了如若,如若愿作粗使奴婢,只想留在坊内。”
卿姑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:“江少东家许了聘礼,只要你应了,立马送来,先前我还好奇,无仪坊出众的女儿不少,为何独独看中了你,结果人家说,你像他一位故人。”
卿姑说到这里,忍不住就笑了起来:“这等说词,老娘从十四岁听到今天,每日不知道听上几回,腻都腻了,没想到这位才子也会说,可不管他是真是假,心意是真的,便够了。”
潘挚想起二丫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,好奇今日的卿姑为何与二丫口中所说的不同,她想问,个中又涉及了卿姑的隐私,却不知道从何开口。
然而有一点潘挚的确定的,卿姑爱财,这位江少东家许了不少钱财,而潘挚最缺的正是此样。
潘挚猛地跪下,决绝异常,:“妈妈,如若曾对先夫许下誓言,绝不再嫁,妈妈若是执意如此,如若只好在此别过,来世再报妈妈搭救之恩。”
卿姑一时被唬住,拉着潘挚起身,潘挚不起,没想到卿姑虽上了年纪,力气也是极大,一把将潘挚拽起,推她坐到椅上,狂扇绢扇:“你呀你呀,这江家有什么不好,如今是二郎当家,他喜欢你,当他的侍妾不会委屈了你,你何苦赖在我这。”
潘挚小时候陪着各位嫂嫂看戏,总有这么一个桥段,狠心的老鸨将不听话的主角责罚一顿,强迫其嫁出去,心中想起这么一件事,也害怕卿姑真的这么去做。
“如若不愿。”潘挚垂首,佯装十分伤感的模样,落下几滴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