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眼时,映萱就坐在身侧,一脸焦急,手中绢帕浸满了汗水,就在潘挚脸上擦拭着:“终于醒了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“别说话,这几日好好躺着,大夫吩咐了,过几日方可下床。你呀,都是照料小梨儿过于劳累了,可吓死我等了。”
映萱一阵后怕,从未见过有人生病,想潘挚一般,又是呓语又是乱舞,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。
手腕一阵凉意,潘挚抬手一看,腕上多了一只暗色的圆镯子,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。
“这犀牛角镯子是从前一位官人所赠,珍贵非常,能够调息养伤,治愈病痛,也不知打磨了多少时日才能做成一只,并且为了掩盖其材质,增加疗效,在药材中浸泡了数年,才有此独一无二。也是多亏了它,你才醒过来。”
“敢做这只犀牛角圆镯之人,果真胆识过人。”潘挚欲脱下镯子,因为这实在太贵重了。
农耕天下,耕牛最是贵重,染色制出香味,统统是为了掩盖而已。
“戴着吧,对你身子有益,且你用过了,我也不会再用了。”映萱又拿出一块翠绿方块状的余片,递给潘挚。
“玉养颜自是顶好的,每日用它磨脸上的伤疤,这法子需要年深日久才见效,总比抹药伤了肌肤要好上许多。”
潘挚谢了映萱,这一年来,潘挚每日都会涂抹去疤痕的药膏,见效不大,气味也不大好。
毕竟当年伤痕极深,如今也过去了一年有余,疤痕深固,潘挚也早就不抱有希望,趁此机会,弃了用药也好。
潘挚醒来后还须调养一阵子,一环每日都会带着小梨儿来陪潘挚,小梨儿已满周岁,一直是十分安静的孩子。
映萱一开始担心孩童吵闹扰着潘挚养病,后来瞧见几回,小梨儿出乎意料的安静,也就放心让她每日进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