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青楼女子,想要知道什么,还不是从男人处得知。”
映萱的自嘲,惹得潘挚不好意思接话。
映萱也觉得自己因为梅萼的事无端牵连潘挚,缓和了语气,又道:“窦大官人与你大哥有些交情,偶有提及,我也在旁。”
“嗯。”潘挚轻声应了,她知道映萱说的没错,潘挚劝慰映萱,何尝不是在试图劝慰自己。
年节过后,小梨儿已经可以颤颤巍巍的走上几步,一环每日无事,抓着她的小手让她学着站立。
一环年纪本就与潘挚相当,若在寻常人家早已是孩子的母亲。
无仪坊积攒了百年的心血,地界颇大,搬离原先暂住的小院,更离的和下人们住的地方远了,潘挚每日需来往于两院之间,不同于一环,夜里也须守着小梨儿,一环对待小梨儿感情自然更深些。
潘挚托着煮烂了的糊糊,抱着小梨儿,一口一口喂她喝下,小梨儿很乖,眉眼弯弯似是在笑,潘挚取下绢帕,擦拭她的嘴角,没想到小梨儿竟抓着潘挚的袖管“咯咯”的笑。
这样的生活,让潘挚恍惚,仿佛是一场梦,一个从不敢奢求又触不可及的梦,潘挚回头看向窗外,江宁府今年只下了零星小雪,连霜都未曾结。
凉风悄悄吹入屋内,冬日里容易惹上风寒,潘挚放下小碗,起身去关窗户,瞥见院外种下的梨树,挂着零星绿叶的芽,春日不远了。
“小梨儿,小梨儿,看看我。”一环逗着孩子,撅起嘴,向潘挚埋怨:“若娘你看看,小梨儿光看你,也不肯瞧我。”
二月时,江宁府已经不复往常阴沉的天气,常能见到阳光,虽还需要穿着冬衣,总不会觉得寒冷。
月底时,潘挚和二丫收拾了行李,与映萱一同出发虔州。
此次出行虔州,一来是窦明生意往来,恰好到达此地,二则是一年一度的诗文大会,今年落在花落虔州红缨馆,映萱在江南之名每年必会出席。
然而潘挚没想到,此次出行,会给自己惹来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