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几名守卫涌入,将阳生的尸身盖上白布抬出。
邹小乙看着阳生渐渐远去,想起他小时候,李孟然还怀着小秋夕时,孟然说,若是出生时是个女儿,便将她许给竹青。
邹小乙上了心,对竹青的态度严厉起来,致使后来,年幼的竹青惧怕邹小乙。孟然去了以后,自己带着竹青回了东阳,请了私塾先生,还专门从教材请了一位教师教他功夫。
竹青年幼,不明白生死,他便日日说予竹青听,一日不明说两日。直到后来潘美遣人来接走竹青,再回来时已经是个长成的少年。
重新回到新渥灵山的竹青显得颓废极了,日日沉浸在练武当中,仿佛当年的自己。
竹青说,他得了两个新名字,一个叫阳生,是潘美的幺女挚儿起的名字,后来潘美收了竹青为义子,入了家祠,从“惟”字,唤惟生。
邹小乙问:“挚儿?挚儿是何人?”
“噢,忘记与兄长说了,这是秋夕的小字,是母亲取的,意在执手相伴终老。”竹青答道。
执手……邹小乙回忆起往事,落了男儿泪。
竹青是他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,抛开孟然嘱托,他也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个亲人,也为他操劳过哭过。
二十多年了,邹小乙什么都没了,孟然死了,阳生死了,唯一的希望就在秋夕身上。
秋夕—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事的。
马车跟随前方疾行的人影奔跑着,刘丽华被颠得毫无人性,她握着笔,手不停颤抖着,不止是马车带来的颠簸,她确实不知该写什么,她完全不知道阳生会与潘挚说什么。
阳生交给潘挚的信,撕的太烂,许久都被风吹走了,刘丽华捡到的这些,几乎是空白。
“哥哥,哥哥,停车。”
邹小乙跑的极快,与刘丽华一行一直保持着距离,加之一直走的官道,路上也是十分平坦顺遂,龚美听到叫唤声,勒住缰绳,还来不及呼喊邹小乙,邹小乙人影已经跑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