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呼喊着奔向阳生,却怎么跑也跑不到阳生身边,林间只有赵元侃如地狱阎罗般狂妄肆意的笑声。
“啊!”潘挚惊呼坐起身,却见含翠就坐在床头,直愣愣看着潘挚,夜已深,屋内没有点烛火。
“含翠……”
“娘子。”含翠头枕到潘挚膝上,泪水滴到被褥上,“六郎君会没事的,是吗?”
潘挚抚摸着含翠的秀发,也不知道阳生此刻在哪里。
“会的,我们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第二日,宅院人手忽然多了起来,完全替换掉原先潘惟清带来的府兵,这些人完全是被当做普通人家的仆役,唯有右手手掌和拇指间的茧子出卖了他们,显然是常年习武握刀之人。
这些是沙场战斗的战士。
潘挚被软禁了。
潘挚连着等了数日,不仅等不来潘美,甚至连那个答允了自己过会再来瞧自己的潘惟清也不见人影。
潘挚心中难安,再看含翠,煎药,做饭,服侍潘挚,毫无精气神。
潘挚也曾动过念头,硬闯出去,可她不敢,她唯一能确定的是父亲必然不会害她,却不知道门外有多惊险。
既然不能出去,潘挚闲时只好在小小的宅院里四处逛逛,打理的甚是干净,唯独没有人气。
潘挚的眼光忽然被一抹绿色吸引住了,走近了瞧,原来是植物爬满了整面墙,远远一看,还以为是何种奇观,绿叶中开满了乳白色的花朵,开的甚是妖娆,香气扑鼻。
满个屋院,唯有这个爬满绿叶的小屋子上了锁,潘挚一事起疑,朝着门中缝隙往里看,案台正中赫然摆放着灵位。
妻潘门李氏之灵位——夫仲询立
这是……李孟然的灵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