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生片刻犹豫后,说道:“兄长,对不住了,我们到了大理,就给你送信。”
阳生正准备接住的缰绳的手一空,回头看去,震惊不已:“挚儿,你做什么!”
潘挚先阳生一步,夺过缰绳,说道:“阳生,从前都是你护着我,如今也该换我护你一回了,王爷他只要我,只要我回去了,此事便了了,你从未出现过,兄长也从未与我一道,离开王府离开汴梁都是我的主意,与你们无干。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唯一能够倚靠的人是我,我既带了你出来,便能护你……”
潘挚再一次拥住阳生,吸取着他带给她最后的温暖,:“阳生,我答应你,我会活着,好好活着,等你来找我,你也要好好活下去,我等你。”
潘挚猛的推开阳生,抓住缰绳,翻身越上马,冲着一边的邹小乙道:“兄长,快把阳生带走,阳生,我一定会回来的,一定会。”
“挚儿,回来,快回来,不要……”阳生奔跑着追上,邹小乙将他拦住,捂住他的嘴巴。
只听林间响彻着潘挚的叫唤声,潘挚在吸引追兵的注意,逼得人马往她那方靠拢。
潘挚说的没错,王妃出逃是大罪,可这罪状远远不及私奔之罪,只要赵元侃抓不到阳生,这一切都由回转的余地。
潘挚一面在林间奔着,一面仰天大笑,笑中带泪,她早就知道,这世间哪有什么周全的安排,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,这一日她日日都在梦中重演。
她死不要紧,可阳生若因为她受了连累,她必回追随其之。
身后阳生的呼喊声渐弱,最后一行泪被潘挚迅速拭去。
不多时见到一队约莫着三十来人的马队,身上只着着灰布麻衣,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平民装扮,然而每人的脸上均是冷冽的神情,双目露出嗜血的眼神,还有手上拿着已经上弦待发的手弩,与一身的装扮极其不符。
潘挚心头大震,这些人根本不是王府的府兵,难道是赵元侃竟然从军队中调动了人马。
潘挚分神之际,“咻”的一声,一支冷箭从她耳边划过,身下马匹受惊,不停的挣扎着,潘挚双手紧握着缰绳,试图让它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