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不悦,仍是向他福了福,许王妃回府,赵元僖竟无所表态。
“二哥不必了,三娘身子不好,本不宜出府,我这便要带她回去了,宴席那里,还得二哥主持。”赵元侃道。
潘挚十分适时的咳上几声,沈湄机警,送上了茶水。
赵元侃蹙起眉:“着凉了?怎么咳起来了?”
潘挚推开赵元侃,对着赵元僖道:“二哥,妾冒犯。妾闻,荀彧有一幼子荀奉倩,荀奉倩之妻突发热病,久久不退,冬日里天寒,他褪去了衣衫,以身给妻子降温,只可惜荀妻最后还是因高热不治撒手西去,荀奉倩也因感染了寒症故去,妾每每感叹,荀令与妻之情深。
然则妾并不希望荀令因此亡去,逝者已矣,更应好好珍惜现在,妾知晓陈妃故去,二哥心中难过,更应当好好珍惜眼前人,莫要让她成为第二个陈妃。”
潘挚说完,朝着李妤看去。
李妤感激的看着潘挚,随后看向赵元僖,目光深深。
赵元侃与潘挚对视一眼,悄然离去。
马车内,赵元侃终于发怒了,“太胡闹了,天寒地冻,你身子弱,就这么踏雪寻梅?”
听到此言,潘挚忽然好想笑,确实如此,阴错阳差的,她竟真的在踏雪寻梅。
人人皆以为,潘挚有着潘美雷厉之风,仗着皇帝的喜爱谁都不怕,焉知她怕极了。
如今朝廷风头最盛莫过于赵元僖,众人都把目光落在这位未来的太子身上,潘挚生怕这位二哥生气,一不小心把她怎么了,带着那群守卫,换上小厮的衣服,充当随从。
这时,赵元侃忽然说道:“你很久没笑了,不是奉承,是真心的笑。”
潘挚摸了摸脸颊,狐疑的看向赵元侃,她当真笑了吗?
她忽然有了少许的局促,别过头,撩开车帘子,想要借着冷风吹散。
“停车!”潘挚忽然道。
马车停下,潘挚不管不顾,径直跳下马车,循着某个踪影寻去。
不见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