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无话,潘挚也准备告辞了,承庆郡主再次唤住潘挚:“三娘,当记得我当日所说,万事以忍字当先。”
潘挚顺从的颔首。
初四,意外迎来了许王妃,没有拜帖,没有口传通报。
今日的许王妃,理当仍在应酬使臣女眷才是。
尤叔想着,是个大新年,又拿王妃生病当做借口推拒颇为不吉,就赶来禀告一声。
其实许王妃来过许多次,潘挚每每以生病静养为由推拒,可她从不气馁。
想到如今放置在妆台屉子里的南红玛瑙手钏,也不忍再拒,有些恩怨,发生在她嫁入赵家之前,何苦连累了她。
李妤穿着一身正红裙装,身上全是雪,脸明显冻红了,身边无人同行,竟是一人前来。
潘挚着实吓了一跳,把她叫到火盆前暖暖身子,再让铃兰取来干净的衣裳,给她换上。
换衣时就见她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土,“二嫂是一人前来?侍女随从呢?怎的身上也不披件衣裳。”
李妤眼圈一红,垂首不语。
潘挚出身将门,将门之人说话行事大多豪气爽快,虽然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变得愈发沉稳,仍旧无法接受一个本无太多好感的女子在她跟前扭扭捏捏。
“有事快说。”潘挚喝道。
李妤显然未料到,被惊吓了一阵,伤心的情绪被吓褪几分。
“我只是无处可去了,兄长远在边关,我,不知……”李妤道。
潘挚着实无可奈何,叹了口气,吩咐铃兰上茶。
李妤一听此话,兀自起了身,向潘挚福礼,就往门外走。
潘挚楞了,问道:“二嫂去哪里?”
她道:“弟妹不是送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