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媳献丑,不过是小小箭术,大宋能人辈出,儿媳不过是其万分之一,实不能等大雅之堂,只为此宴上,供父皇一乐。”
“韩王妃说的好,大宋能人之多,韩王妃区区一女子,箭术已如此了得,还怕男子不能更胜一筹吗?”赵元份起身应和道。
皇帝大喊赏赐,赵元侃木楞着随着潘挚一道谢恩,重新回座后,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潘挚拎起案几上的酒杯,向赵元份举起,一饮而尽,赵元份虽已长成少年郎,笑起来仍旧像是个孩子,还是从前的模样。
放下酒杯,赵元侃的手突的抓住潘挚的手腕,目光炯炯,似有话要说。
然而,众目睽睽,赵元侃要顾及颜面,并不敢发作。
潘挚深知他要问什么,她的弓马骑射乃是潘惟清所教,她的骑术不好,乃是因为韩国公府的并没有足够大的马场供她练习,然而学习旁的,却是无须那么多的要求。
皇帝尚文,一直不甚喜后生学武,也从未有人问过潘挚,她是否也会武,人人皆以为,潘挚身体羸弱,文雅之事不通,自然连武也学不得父亲几分。
加之那时,方乐屡屡将她的出身武将之家拿之调侃,她生怕旁人也取笑,更不敢说予任何人知晓。
潘惟清的对此道颇得潘美的真传,潘惟清对待妹妹,也是极为认真,他能做到五箭齐发,潘挚跟随其学了数年,也仅仅能做到有力的三箭连发。第四发时,潘挚臂力不足以支撑,她便不再练习。
往年不说有往年的道理,今年要说,正是因为北伐大败。
皇帝的宏图大志再次破灭,论打仗,儒学如何能抵得上武将,在殿上作出这翻,也是为了讨皇帝欢喜,借此告知皇帝,韩国公府区区幼女尚有这等本事,他日再次攻打契丹,何患无将领。
潘挚对此早有算计,而万万没有预料的是,赵元侃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赵元侃终于放下手,眼底哀伤无法掩藏,王妃得了脸面,得了欢心,那他这个王爷呢……
徒惹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