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从怀里掏出三个用红绸包裹着的东西,递到尧竹面前:“一个是你的,一个带去给禹竹,另一个给含翠,可莫要贪了去。”
红绸裹着的压岁钱很是厚实,尧竹两眼放光,伸手接过,莫名其妙的大呼:“有钱娶媳妇了。”
众人噗嗤大笑,真是无法理解,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潘府六郎,贴身的随从竟是这样的有趣。
尧竹走了以后,环玉院再次恢复死寂,本就天寒,如此一来反倒更加令人不适。
想想似乎许久不曾出门这个门了,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,困着所有人在这小小的院落,抬首望向屋檐外,雪方停,潘挚当下决定,开门,领着铃兰和清儿到湖心亭赏雪。
主意来得太突然,平常梳一个发髻都得小半个时辰,潘挚道:“不过是去自家的院子里走走,打败作甚。”
铃兰无法,只能给她穿上简单的常服,柳绿色的对襟长裙,腰上束着一样颜色的腰封,腰间挂着一个十分普通的吊穗,铃兰由自怕她冻着,给她披了件厚厚的斗篷,发上简单的用根发绳束着。
就这样瞧着,仿佛回到未出阁时的样子,那时候的潘挚,也是这样的装扮,毫不拘束,肆意妄为。
路过后院,隔着白墙,隐隐听到年轻女子的埋怨声。
“这下人慵懒,也不知打扫打扫,害得我裙角都踩湿了。那衣裳才穿了一回,王爷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。”
“好了,不是能洗嘛,今日王爷瞧不见,来日再瞧还是新鲜的。”
“不一样不一样,再洗还是脏的,再干净,我瞧着也都是脏的。”
“我的祖宗,你声音小点,那婢子可不是说了嘛,这是王妃交代下来的,秋日里落的叶,隔十日清扫一次,今年的雪来的迟,她也没料到雪积了落叶,你还踩上去了,本就不是行路必经,你何苦非要折那一支雪梅。”
“那谁让雪梅开在那里,无人瞧,我折回去了,还能讨王爷欢喜,放那里还能有什么价值,这还能是我的错不成。”
“人也你打了,罚了罚了,也该消消气,你这身衣裳也很好看,待会去迎王爷回来,王爷必然欢喜,我就不跟你抢了,陪你游一游这院子,我就回去画苑好好歇着。”
“多谢琼花阿姊,王爷还未曾入我的余雁馆,我这也是没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