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从前也是这般大笑的。”
气氛骤然冷了几分,潘挚道:“母亲在众多婢女里选择铃兰在我身边,也是有这番缘由吗?”
阳生颔首:“国公夫人的贴身侍女不比王妃的陪嫁丫头,赵元侃如今是皇室唯一的嫡子。石敢若是争气,争的功名,一个普通婢女与他身份到底相差,到时即是违了初衷了。”
“母亲想要培养一名勇将,即不可用钱财金帛,又不可直接给予他功名利禄,倒是用一名他真心以待的女子,激发他的才能,让他自个走进来,到那时,他感恩于国公府,自会甘心情愿为国公府办事。母亲的良苦用心,父亲到底是年迈,是该找个人帮帮他了。”
潘挚不禁惆怅,潘美是整座国公府的顶梁柱,他若出事,国公府必然遭殃。
四亲子,一从子,一义子,潘美年迈,届时能够撑起门面的,竟无一人。想着,国公府的确需要一名忠心与国公府的勇将。
“我倒是想成为石敢,男子汉大丈夫,落了战场,方为好男儿。”阳生道。
潘挚看着他,脸上刻满自信果勇,思及不久前,自己曾经在城墙上,看着他穿着铠甲,站在出征队伍中的那份刚毅,目光久久不能移动。
这就是他想要的,终归还是我连累了他……
阳生感受到了潘挚目光,也看向她,四目相撞,瞬间感到局促,连忙说道:“乞巧节是要在府内办吗?可你如今不能起身走动。”
“我到底还是韩王府的王妃,我只是身子有恙,何苦让别人也跟着我难过,放他们出去过节吧,我与赵元侃的事,与他们无关。尧竹说的对,他们欢喜了,我们这些做主人的,瞧着也欢喜。”
“当真无事?”阳生欲言又止。
“你何时说话也这般吞吞吐吐的?”潘挚疑惑道。
“含翠还告知我一事,你与赵元侃,是在乞巧日初遇。”
潘挚浑身一滞,顿时无话,铃兰是不知其中的事,潘挚是不愿提及。
“挚儿,我一定会让你忘了那一日。”阳生说完,目光看向窗外,今夜晴好,一轮细细小小的弯月挂于黑夜之中,意外照亮了小小的环玉院。
潘挚也看着天上的弯月,如何能忘,那是刻在心底,刻在血肉里,刻在记忆里……
刘丽华的身子也大好,她醒转后,再没有见过赵元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