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得到任何消息,他不能越过任何人直接进入王府,恰在此时,清儿逃命似的从王府奔向韩国公府。
到底还是耽搁下来了……
阳生坐到潘挚平日书写的案上,案上并不凌乱,显然是收拾妥当了的,一旁摆放着一个匣子,他打开,观其色,闻其味,登时明白此为何物。
兄长逼迫,他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书。
打开抽屉,摆放简单,只有两包红绸尤为惹眼,第一包打开,是碎裂的涂金瓷片,依稀能辨认原先是个小人。第二包,是碎成四半的红色手镯。
阳生认得此物,他游学至大理,行过一片山,听闻盛产玉,恰好听到前方有人说,开到一块极品玉石,光泽亮丽通透,细看之下,玉石内宛若水波流动,鲜红刺目,他上前一瞧,并不觉得多好,只是觉得,若是在挚儿身上,才不负众人所望。
他买了下来,想要亲自雕琢,向大理的师傅们求教,一学数月,归期将至,他来不及细细研究,带着回到东京。
大嫂白氏在给潘挚收拾随行嫁妆时,每一房都会添一些小物件,收到一个箱笼里,他将雕琢多时的血玉镯,放置在庚帖的下方。
潘胡氏说,她去各大铺子里瞧,罗缨配饰能瞧上眼的有许多,偏偏配饰里的玉石,左瞧右瞧,就是喜欢不来。
阳生说:“母亲,儿子那里还有一些边角料,母亲若能看得上,不如,让儿子准备吧。”
潘胡氏十分欣喜,她是见过那个镯子的,大红色,喜庆,正好匹配。
阳生放下玉镯,重新包裹后,放在一旁。
藤纸下压着一封书信,大红拓印,并未拆开,阳生抽了出来,并不理会旁的,自顾自打开。
信上说:“但求见一面,赎我周身罪孽。”
阳生不知为何,比起刚见到潘挚那一刻,此时忽然变得平静下来。
“刘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?”
潘挚并没有打开这封信,可潘挚的所谓,与这封信,出乎意料的呼应。
“六郎君,王爷在外求见,六郎君不曾说不许王爷进院子,他,此刻就在门外。”铃兰道。
阳生折起书信,收入信封之中:“这是韩王府,王爷想去哪就去哪,何须向我禀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