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胡氏出房门时,已经看见赵元休候在门外,她目光狠厉,盯着赵元休的眼神,毫无一丝温暖。
“妾潘胡氏,见过韩王爷。”潘胡氏口中这么说着,神色,语气却无丝毫恭敬。
赵元休回礼:“岳母。”
“既担了岳母的称呼,有些话,老身还是想与贤婿絮叨絮叨。”潘胡氏毫不客气。
“岳母请。”赵元休率先引路。
从环玉院到韩王府正门的路程并不远,两人一前一后。
“在老身说话之前,贤婿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老身说的吗?”
赵元休的步伐很慢,他垂眸思索片刻,说道:“有,小婿想,岳母给小婿的忠言必会提及,故而,请岳母但说。”
“果然是个聪明狡诈的,不愧当年的好手段,竟想出紫宸殿求娶这一出,当真不怕韩国公当场翻脸。”
“韩国公乃是武将。”赵元休回答极快,几乎是潘胡氏话刚出口,便立即给予答案。
潘胡氏脚步一顿,前方一直观察后方的赵元休也停住脚步。
“既是武将之女,仍要强行求娶,必是有所图之,如今,王爷是否能够坦言相告。”潘胡氏不再称呼贤婿,神色忽变得凝重。
“太祖时,顾忌武臣拥兵,是以抑武扬文,光明正大之图,父亲同样担心再现‘陈桥兵变’,到了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多年,竟连区区辽人都能久攻不下,人人皆学文求取功名,入朝堂,小婿痛心之余,常觉得力不从心,无可奈何,长此以往,我大宋,焉能有治军之才,治理国家,难道只能靠文,一把笔杆,可能保护国家?”
潘胡氏面色冷淡,仍然在等,等他的实话。
“单从文,不能保护国家,单从武,于国有风险,是以,韩国公府,很合适。”
潘胡氏心中冷笑,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