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低低呻吟几声,气息奄奄,朦朦胧胧间,似乎感觉到赵元休的气息,他的声音在周遭徘徊。
不可能,他不可能为我哭,不可能为我难过……
“孩子……保住孩子……”下裙有一阵濡湿,腹部的重力不受控制般的,想往外涌,潘挚强撑着,不敢让自己昏倒过去。
“大夫,大夫,方才替你照看的大夫呢,在哪里,在哪里!“赵元休大吼。
“走……走了。”刘丽华磕磕绊绊道。
“走,回府,张旻,张旻,快去找太医,张旻!”
一片混乱之际,铃兰看着被赵元休抱着潘挚,冲着同行的另一位侍卫道:若想保住你们几人阖家性命,速去韩国公府报信,就说,王妃危矣,还有……罢了。”说罢,跟上马车。
嘉庆殿内,所有宫人都在忙活着,昨日大军开拔,连绵准备了数年,皇帝一颗心暂且放下,决定今夜宿在皇后殿内。
不说旁的,李皇后虽有色衰之态,对政事颇有一些见解,有些事情大臣们会忽略,女子反而细心能发现,皇帝着实有些事情想问问皇后。
李皇后颇为欣喜,她如今也唯有在此事上能得皇帝欢心,命嘉庆殿众人准备接驾,谁知接近入夜时分,殿外来人,来的是韩国公府五郎之妻,赵承庆。
承庆郡主不仅一人前来,身后站着的人颇为眼熟。
承庆郡主跪伏在地,说道:“妾漏夜前来,求圣人为我家三姑娘做主。”
李皇后笑道:“这是怎么了?这人瞧着,怎么像是田御医身边的人?快快起身,起来了再说,潘府的三姑娘,可不就是挚儿。”
承庆郡主不起,犹自说道:“韩王妃滑胎,如今,生死未明。”
李皇后脸色登时就变了,昨日潘美带着大军北伐,今日他的女儿就出事了,这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