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日怎么没有听说,韩国公竟然还有一女,世人皆以为,他只有两个女儿呢,韩国公藏的这样深,否则,也不会至今都未曾定亲,只等着德昌来讨这婚事,也不知谁欲攀这门亲,弄虚作假。”楚王妃方氏言语刻薄,声音虽小,周围人倒是都能听见。
“方才未向大嫂行礼,是妾的过错。”这不能怪她,大大小小那么多人,潘挚只是记住了大概,行礼时均没有称呼,无论见了谁,闭口不言,行万福礼。
“哼,也罢,不怪你,怪本王妃出身的确没有弟媳妇的高。”
这时,又传来了一声“跪——拜——起——”打断了方氏的话语,大抵是又行了一礼后,连方氏自己也觉得不好继续讽刺,甚是无趣,也不再说话。
楚王妃方氏的确出身不高,皇帝很重视长子的婚事,赵元佐的婚事一推再推,就想寻个名门淑女,然而与赵元休的婚事同样遇上了尴尬,适龄的出身不高,出身高的还待等上几年,无奈之下,方氏母家为人老实勤奋,听说教养也不错,便下了一道赐婚书。
与之不同的是,二皇子陈王赵元佑的元妃比他长了三岁,当年家中老人病逝,守孝三年,这才耽误了,婚事操办,比赵元佐还早了几个月,虽是如此,出身远比方氏高上许多,只可惜第二年难产离世,是以,如今皇子中,只有同为一母所生的赵元佐并赵元休二人正妃尚在。
大约又站了一个时辰,礼毕。
潘胡氏与承庆郡主走到潘挚跟前,承庆郡主忙关切问道:“叔父待你可好?”
潘挚害羞,脸上瞬间绯红,嗔道:“嫂嫂。”
“好了好了,且不打趣你,只是三朝回门,如今也过去了几日,十几日不见,想你想得紧。”
潘挚看了眼潘胡氏,她依旧是那般温和的笑容:“这几日着实是忙活了,待王爷闲些了,我便也得空了,届时,还请母亲和嫂嫂准备好红包。”
潘挚心道,何尝不想回去呢,只是想到亲血缘,见面都得行礼数,一想心中难过,以忙为借口罢了。
此时,赵元休也走到她身侧,向众人一一寒暄过后,牵着我的手,迎着众人的目光,一同进了大庆殿。
“哈哈哈哈,三哥小登科,小弟可是听说,三哥与嫂嫂甚是恩爱啊,都在书房内挂上嫂嫂的画像,坊间可都在传,汉武帝金屋藏娇,三哥也是藏,藏在书屋内。”说罢,又哈哈笑了起来。说话的正是赵元休的弟弟,皇四子赵德严,当日大婚,婚房内,潘挚可是见识过这个皇子——口无遮拦。
“四哥说笑了,说起来,四哥年纪也不小了,父皇可要给他多娶几房妻妾,让媳妇给管管,瞧他那张嘴。”一时间,大殿内哄笑不已。
皇帝听见了,连连笑道:“德严比德昌小不了多少,明年开春是要给筹备大婚之事了,德妃,你也瞧瞧,哪家有合适的。”
赵德严不干了,忙脱口道:“儿子不要,儿子喜动不喜静,现在的官宦女子都似闷葫芦般,儿子要自个找,长的跟嫂嫂一样好看,又喜欢热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