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嫂,入了王府,我就能随意出府了吗?”
“你当知道,不许你出府,也是为了你。”
“大姊二姊就常常出府,大姊的夫君还是在府外结识的,父亲也随了她,不曾苛责一句。”潘挚儿有点恼了,承庆郡主嗔怪,“如何能相比,你是国公府嫡女,娘可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,自然更为疼爱你一些,”想到这,忽然掩起嘴笑,“阳生还在府上的时候,你可是常常逼他带你潜出府去,他不从,你就欺负他,唉……这日子算一算,这外出游历也有三四年了吧。”
潘挚撑着下颚想了想,是差不多四年了,早知道结局如斯,当初也不该常日拘着她,白白浪费这许多时光。
“当年,我刚进国公府,你们都还小,你就爱欺负阳生,偏偏阳生性子好,你又不依不饶,我记得你八岁那年,阳生亦是刚进国公府,跑到我屋里,偏要你五哥帮着你吓唬阳生,非要阳生生一回气,你五哥耐不住,本想说些重话,吓唬你,佯装呵斥阳生,岂不知阳生真真怕的跪着求你五哥别赶他出府……”
潘挚慌忙坐向五嫂身边,娇呻道,“五嫂五嫂,我的好嫂嫂,别说了。”承庆郡主刮了刮她的鼻子,嗤笑道:“后来,就像这样,哭求着你五哥别赶阳生离开,浑忘了是你的主意。”
“我的好嫂嫂,往事不可重提,”潘挚继续讨饶,因为潘美夫妇的老来得女,对这个女儿自小就十分宠爱,因为早产的缘故,身子也不大好,只要她不出府,在自己家,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吧。
羞恼中,车马颠了一下,车帘摇摆起来,就这么一瞥,似乎有道熟悉的人影闪过,潘挚用躬身的姿势,掀开承庆郡主那方的帘子往马车身后望,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,他正跟在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后,双手拎满了布料,潘挚依稀记得此人,当日跟在那位郎君身后,说了一句“王郎君,无事吧”,马车与那人的距离愈来愈远。
王——昌?
突然发现自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,压着承庆嫂嫂,潘挚讪讪的坐回去,承庆郡主好奇,也撩开帘子,朝马车身后看去,出了城,马车速度渐渐快了,只是遥遥看到许多背影,眼眸微微沉下不语。
“妹妹,你在看什么?”男人也注意到方才行去的马车,偌大的潘字,十分耀目。
“这是韩国公府的马车?”妇人问道,男子低低应了。
“她会在里面吗?”妇人又问。
“她?妹妹是说即将成为韩王妃的潘氏女?自然不会,潘府上下都在准备婚仪,韩王妃现下,应该在家中学规矩,怎会出城。”
“韩——王妃”
“妹妹,你——”
“无事,布料都买好了,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