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三娘贪玩,一年只有今日能出府游玩,自然是不愿仆人跟随的,既是回来了,请父亲别再责怪小妹。”说完又对潘挚使了个眼色。
潘挚会意,走到潘美身侧,“挚儿知错了,请父亲宽恕女儿吧。”
“父亲,母亲知道小妹回府了,让儿子来接小妹去乞巧楼。”
潘美看了看潘惟固,又看看一脸委屈相的潘挚,摇摇头,知道是夫人生怕自己罚了这个宝贝女儿,特地寻来,“挚儿自己去吧,子坚你留下,为父有些事与你商议。”
行礼退下后,潘挚看到含翠正朝里观望,赶紧招呼着说道:“快,让他们都回屋。”
含翠有些为难,“可是,相公未曾应允。”
“父亲与二哥商议事情去了,哪里有空闲管他们,再不赶紧散了,真真要跪一夜。”
乞巧楼,原就是普通的院落罢了,每年到了乞巧节,大房白氏命人把在牌匾上的字用红绸盖上,充当乞巧楼,细细布置一翻。
每年乞巧节,使女们展示不同的才能,但总归离不过针线,食物,潘挚早些年还颇有兴致,年年如是,看着就觉得无趣,渐渐的也不再参加。
大郎潘维德如今在外任命,府中事务尽其夫人白氏料理,三郎潘惟吉常年在外,甚少回京,乞巧楼里,大房白氏、二房顾氏、四房陈氏分别坐在两侧,潘美之妻胡氏,就坐在上座右侧,潘挚上前行礼,在潘胡氏面前好一番撒娇认错,又被各位嫂嫂打趣,才终于回到房中歇息。
含翠早已在准备好热汤为主人梳洗,潘挚浸在浴桶中,犹自想着白日碰上的那位卿卿俊郎,忍不住轻笑出声,含翠不免担忧说道:“所谓坊间传说,应验的都是普通百姓,小娘子的婚事是要由相公决断的,小娘子莫要当真了。”
潘挚敛起笑意,在浴桶中半跪着,划到含翠近前,抓着桶沿,问道: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
含翠点点头。
“五嫂也是那么说的,不过,那人看似不凡,说不定,他会找到我,向父亲求亲。”
含翠不再多言,仔细伺候着沐浴,心里却念着,无论如何,相公也不会答允这桩婚事。
潘美今日下朝回府比往日要早,与刚刚在军中回府的石敢打了个照面,石敢行礼后,潘美对他道:“六郎可回来了?”
石敢道:“相公放心,六郎办事稳妥,估摸着三两日便回来了。”
“嗯,”家人给潘美端上一碗凉水解渴,潘美喝完后,看到一边侍立的石敢,忽然感慨,“你跟在我身边也许久了,婚事一直拖着不妥,过了今年,便让夫人替你操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