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容, 你怎么来啦?”司马冲天从上方的石头上一跃而起, 从天而降, 落到沈容面前,一把将她扶了起来,担忧地问。
夜里风寒, 走了这么远,沈容有点受不了, 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 一声接一声, 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样。司马冲天连忙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背, 帮助她顺气。
雪莲见司马冲天跳出来,全副心神都在沈容身上, 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样子, 心里有点泛酸, 轻声说:“夫人不放心庄主,身体稍微好些就让康伯送她过来找庄主!”
司马冲天似乎这时候才看到她, 诧异地问:“康伯也来了?”
“嗯, 在谷外候着。”沈容捂住胸口虚弱地说,“夫君, 夜里风寒,你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,小心得了风寒, 有事咱们回去说吧!”
“没事, 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转转, 这就回去,走吧,我抱着你!”司马冲天一俯身,拦腰抱起了沈容。
沈容窝在他怀里,温温柔柔地说:“我知道,你还在为咱们家孩儿的事难过。这个孩子跟咱们福薄,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尽力了,夫君,你别自责了,都过去了,孩子咱们还会有的……”
温柔的女声越来越远,越来越低,最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。
香儿蹲得双腿发麻,两只手抓住石头缓缓站了起来,望着山下那一盏红灯笼越来越小,最后化为一个极小的点,消失在她的视线中。香儿的樱桃小嘴委屈地撅了起来,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滚。
司马哥哥就这么抛下她走了!还有,他以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孩子夭折后,他夫人不谅解他,他很苦闷,可她看到的是什么?他夫人那么温柔,那么善解人意,自己都病得走不动了路,还特意跑到神医谷来找他!
他就是个大骗子!
香儿气得拽下了一截桃枝,将上面的桃花全给扯了下来!
***
回到司马冲天暂住的房间,坐到椅子上,舒服地叹了口气,困意涌上心头,但还有事没完呢,她不能睡。
沈容强打起精神说:“雪莲,去谢谢于小哥,大晚上的,劳烦他帮忙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雪莲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。
屋子里只剩司马冲天和沈容。
司马冲天爱怜地摸着她苍白削瘦的小脸,关切地说:“你身体不好就在家等我,我办完事就回来。这舟车劳顿的,你怎么受得了,你胡闹就算了,康伯怎么也跟着你一起胡闹!”
沈容强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冲动,嗔了他一眼:“说我们胡闹,你不也一样胡闹。你也不看看,这神医谷是什么地方,出了好几代神医,武林、官场中,多少人受过他们的恩惠,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得罪他们,万一有个好歹,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?”
说到最后沈容暗暗用力拧了一下大腿,挤出一滴温柔的眼泪,滚到司马冲天的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