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从头到尾,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,她早已心有所属,却是她的师傅,那我算什么?我凌鹭,于她而言,什么都不是,真是可笑。”
凌鹭在卫清忧面前一向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在这一刻,卫清忧隐约瞧见他眼角有泪光闪烁,忽而心中一顿。
她说:“不是这样的,我想,殷童心中一直把你当最重要的人看待,这一路下来,我看得非常清楚。”
然而这番说词,对他而言毫无意义。
凌鹭双手紧握成拳,“我从来不想当她的朋友,我只想成为她一生的依靠,我为了她,不惜去求顾君酌,拼死打下苍幽的江山,只为了让她成为我的皇后,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荣。但她呢?打从我认识她开始,她便离不得顾君酌。”
凌鹭冷笑着,继续说道:“她下山是为了他,进宫是因为他,顾君酌要带走她,她也没有片刻的犹豫,现在为了顾君酌,更是冒险至今,还跟慕容黎那种货『色』交手,导致现在下落不明,她为了他,连命都可以不要,我真傻。”
卫清忧只觉得酸涩,“凌鹭……”
回想起之前在屋檐上,殷童一个人孤寂饮酒,对月弹琴的样子,凌鹭这下子全都想明白了,原来那天,在她眼中,他的到来并不是去陪她,反而还打扰了她思念顾君酌!
凌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,眼中似有怒火,他忽而将自己的古琴握在手中。
卫清忧盯着他,有些不好的预感,“凌鹭,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才不是顾君酌的替代品,我的琴也不可以是!”凌鹭知晓,当日殷童忽然叫他弹琴,定是想起了往昔她与顾君酌的点滴!
说完这句话,凌鹭犹豫片刻,忽而坚定地将古琴狠狠一劈为二。
琴弦骤然绷断,在房中响起尖锐的声音,木屑满天飞,有些扎紧凌鹭的皮肉中,鲜血顿时自他手中渗出,一点一点滴落在已经毁灭的琴身上。
凌鹭喘了口气,而后松开手,古琴便掉在了地上。
见到这一幕,卫清忧震惊地看着凌鹭,她跑了过去,抓住凌鹭受伤的手,“你疯了吗?!这可是你最珍爱的古琴!”
“我的琴声既比不上顾君酌,不要也罢!”凌鹭余光瞥到地上顾君酌的画像,便想再度迈开双腿。
卫清忧急忙拽住他,“你又想干什么?!你都受伤了!”
“滚开!”凌鹭此刻正在气头上,他早已没了理智,一挥手便把卫清忧扫到了一边。
卫清忧被他推搡在地,只觉得手臂和腰间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