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又如何，活在张林峰多年的眼色中，他甚至都习惯了，以至于不仅没了反抗的实力，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。
他想说服张天灵一人将责任扛下来，但心中纠结，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“哀其不幸，怒其不争，二伯，你可知这是何意。”安静了一刻，张天灵才缓缓的睁开眸子，灿若星辰。
“天灵，我有我的难处，张家不是我说了算。”张林山目光一阵闪烁，竟是不敢直视张天灵。
“对，不是你说了算，才使得族中的收入九成以上到了张林峰一人的口袋，而不是购置资源壮大家族，提升整体实力，反让他培养出两个无情无义的人渣，才让如今的张家没落成这般模样，才让一族人看着一家人敢怒不敢言，才让.........”这些年，张天灵看在眼里，记在心里，而这些，也是以前的张天灵记忆最多最深的事情。
“够了，你说这些，我又能怎么样，你们赶紧走吧，走的越远越好，我只要知道我的扬儿还活着就心满意足了。”张林山不过四十之龄，却是满头银发，形容枯槁，此刻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，声音哽咽。
“走！我张天灵可不是这般逃避现实的窝囊废。”张天灵厉声喊道，语气生硬。
“我，我也不是。”张扬被激出了血性，拳头攥的更紧了，以致于手腕上的青筋条条毕露。
“可我护不住你们，我，我连我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，我就是个窝囊废。”张林山被逼急了，竟是抱头痛哭，老泪纵横。
十几年过去，他以为他能忘记这件事情，事实却是更加的刻骨铭心。
“父亲，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张扬见状，泪水也是夺眶而出。
“是他，是他见色起心，这才逼死了你的母亲，为了你，我忍气吞声，这些年，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。”张林山猛的咽下了泪水，一双呆滞的眸子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怨恨，丝丝血迹从紧咬的牙缝间流了下来，恨意滔天。
“张，林，峰，我就说他怎么经常对三婶也是毛手毛脚，亏我还喊了他十几年的大伯，我这就去杀了他，为母亲报仇。”张扬气的怒不可竭，指甲被捏紧了掐到手掌中，一缕鲜血顺着指缝落到了地上。
“天灵，若不是你母亲以死相逼，又答应在你年满十六岁就委身于他，你们母子也断然活不到此时。”张林山狠狠的压下了心中的怒气，瞬间恢复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