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玉愣了愣，随后低下头，“那一次，小姐要去见他吗？”
沈云思顿了顿，摇摇头，“不了，还是老规矩，你去给他送些东西就是了。”
巧玉咬了咬唇，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，但还是有些失望。
“可是，成儿很想见你，很想见他的母亲。”巧玉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说了这一句。
沈云思一愣，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他的母亲不是一直都去看他了吗？”
“小姐。”巧玉失声喊了一声，脸上带着几分慌乱，她摇摇头，“小姐莫要说胡话了，成儿少爷的母亲，不正是小姐您吗？”
沈云思叹了口气，“巧玉，你知道的，我现在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，成儿是不是我的孩子，我也不在意了，可是，你不一样，你是他的母亲，若是你想，我可以告诉叶扬，你才是成儿的母亲，到时候，你也不必如此藏着掖着的对成儿好了。”
“不，不可以告诉成儿。”巧玉眼里含着乞求，“他会受不了的，再说了，只要可以这样看着他，我就心满意足，若是小姐您，您愿意对他亲近些，让他欢喜些，奴婢便别无所求了。”
沈云思无奈摇头，“你这是何必。”
巧玉心里满是苦涩，她何尝不想听成儿唤她一声母亲，可是，每次看见成儿充满濡慕的看着小姐，她又如何忍心告诉他，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小姐的孩子呢？
“你可怨我，怨我毁了你的一辈子。”沈云思突然问道，她其实一直都很好奇，当初出事之后，巧心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偷了卖身契就跑了，其他人也都是踩低拜高的，她当初的日子，很是不好过，可突然有一日，巧玉却突然出现了，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一样，陪在了自己的身边，最开始，她以为她也是回来报复，又或者，是为了成儿才回来的，可是，日子久了，她却发现，她真的是不恨自己，可是，这怎么可能了，换了她自己，只怕是要恨死了呢？
巧玉一愣，许是没有想到沈云思会问这样的问题，她顿了顿，勉强一笑，“说不怨那是假的，可当初小姐您也不曾强迫我，是我自愿与您分忧的，更何况，你对成儿是真的好，便是一开始我心中有怨恨，如今，也已经散了，我现在只希望成儿可以好好的，当然，我同样也希望小姐您也可以好好的。”
“再者，我听见了。”巧玉突然看向沈云思，沈云思却是一愣，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那个时候，巧心问您，可还要留着奴婢的时候，您说，一定要保住奴婢的性命，那个时候，奴婢就知道，小姐一直都是小姐，只是小姐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，如今，虽然日子难了些，但小姐总算是痛快了。”巧玉看着她，说了许多本不该是她这个奴婢该说的话。
沈云思有些不堪的避开巧玉的视线，是啊，她想起来了，当初如夕生产，她为了不将嫡长子的名头然给她，便让巧玉也提前发动，本来，巧心提议去母留子，这本该也是最好的法子，是她不愿意，不愿意将这个世上，最后会对她好的人推开，想不到，一时不忍，倒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。
“痛快，你觉得我现在痛快吗？”沈云思看着她，问道。
“至少比当初战战兢兢的，等着少爷要自在。”巧玉毫不犹豫的说道。
“哈哈哈。”沈云思突然笑了起来，是啊，连巧玉都明白的事情，为什么，她自己却不明白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