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行云不再理他了,他见谢小魂虽未痊愈,但被自己吻了这么久,看起来气『色』好多了,应该能撑下去。
肖虹将楚行云锁到一处地下石室,关押,钥匙随手交给跟班的。
谢流水偷眼看楚行云,他记得小行云很怕黑,尤其怕被关在这种阴暗『潮』湿的地方,实乃童年阴影。但见楚行云面『色』如常,十分坦『荡』地叫他出去看看情况。谢小魂只好融出墙外,东飘西『荡』,回来报道:
“不好,肖虹带着绣锦画准备撤了,快,我们快跟上。”
楚行云却沉静下来,问道:“他准备几时走?从哪里走?”
“哎,你问那么多干嘛。”谢流水晃了晃偷来的钥匙,“咱们先从这鬼地方出来再说。”
楚行云皱着眉:“肖虹是一个人走还是要带人手撤?若是带人撤退,想必不会很快,我们先埋伏在这……”
“不要,走,跟我上去。”
“别太急……”
谢小魂压根不理他,把云从阴暗的石室里拽出来,两人鬼鬼祟祟,藏在一处大树干的树洞里,窥探肖虹等人。
楚行云一时无解:“你这么急把我拽出来做什么?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什么,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,咱们现在就去偷绣锦,偷完赶紧跑路。”
楚行云微一皱眉,道:“仅是这样?你有事就说事,不要藏着掖着。”
“好,那我就直说了,你明明知道你自己怕黑,小时候又有阴影,干嘛还要窝在那种地方?你心里肯定难受,干嘛还强忍着?”
楚行云一头雾水,虽然被关在地下石室确实不会让人舒服,但他也没有觉得特别不能忍受,奇怪道:“我没有很难受……”
谢流水直接打断他:“你不是没有很难受,你是没有感觉到很难受。你已经习惯了,这种难受害怕直接扔给你的另一面去承担,而你跟另一面又有隔阂、有鸿沟,久而久之,连你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没有阴影的,是不怕黑的,是不会难受的。不是吗?”
楚行云一时哑口无言,他张了张口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,心中五味陈杂。他知道自己不正常,为此很苦恼,很无措,他偷偷翻过不少医书,但这种奇怪的心病,无人可医,无『药』可救。
有很长一段时间,楚行云都怀疑自己疯了,很怕被人发现,被当成疯子抓起来,所以他从来不敢跟任何人太过亲密,怕他们察觉不对劲,更不敢跟任何人说起,每当别人笑哪家又出了个疯子,闹出了什么笑话,他都暗自心惊,怕有朝一日,自己也会变成那样。
至于像谢流水这般,平平常常随口就能谈起他的另一面,更是从未有过,甚至,他都不敢奢想,会有这样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