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追兵虽多,却都是武功不济的家伙。他冷冷地看着画中的黑山红水,别人拿他当枪使,他也可以拿别人当屎橛子用,楚行云刷地合上卷轴,把两幅假绣锦收起来。
夜深,万山俱静,楚行云静静地坐在山洞口,曾经,宋长风是宋长风,展连是展连,可现在,宋长风是宋家,展连是王家,还有什么顾三少、顾雪堂,阴谋阳谋,全在这一个月内爆发,他以为他是身不由己,才卷入这一场纷争,却有一只小魂灵跳出来告诉他:
早都安排好啦!早都安排好的。
楚行云轻轻拉扯着左手上的布条,慢慢将它解开,左掌心中,有一个淡血『色』的眼睛。
他想起人头窟里,那些石刻壁画,有人划船进来,将手摁到人首蛇身上,接着掌心就长出了眼睛。而后,水中游出了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,牵着他游出去,第二天夜里,他的手心就像画中预言一样,长出了眼睛。
在东山据点时,他想给神医看看这个眼睛,然而神医决明子却跟见了鬼一样,拔腿就跑。这其中……
楚行云觉得头痛,放下这个掌中目不说,妹妹的事更让他心焦。
今年斗花会的魁礼是一幅绣锦山河画,顾雪堂明确告诉他,赢了斗花会,拿来绣锦画,才能换妹妹,否则免谈。可是,怎么赢呢?一个武功尽失的人,怎么在高手如云的斗花会上拨得头筹?
更何况今年还有那个顾三少顾晏廷,此人鞭法高明,内功深厚,而且有权有势,实在太强……
“再强的人也是会有弱点的。”偷听云之心声的谢流水飘过来,悠悠坐在他身旁,“感谢我吧,我帮你探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顾晏廷这个人呀,花粉过敏。”
“花……花粉过敏?”
“对!他对石楠花过敏,而且病情严重,会直接晕倒。”
“你从哪里得知的?”
谢流水又把他带着小行云上茶楼一事跟楚行云说了一遍,当然,隐去了茶楼地址和他杀傀儡师那部分,只说到两人去桥下看烟花,说到快天亮,终于详详细细地讲完了。
楚行云听得昏昏欲睡,恍然觉得四周安静了,他『迷』『迷』糊糊地抬头问:“你说完了?”
谢流水嗯了一声:“你……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?”
楚行云斩钉截铁地回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