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夹起一根舌头,放进面前的杯子里,又拿起第二壶,一倒,一股红水冲下,舌头凝成一方血块。
“流水君,这是不是就叫作……嗯……答血?”
谢流水笑着应了,小行云又兴致勃勃地打开第三壶,拿出里面斜『插』的红针,道:
“给,流水君你答吧。”
谢流水往答血上刻了几个字,小行云将答血泡进第三壶茶里,一刻钟后又取出,他拿着答血,正反翻了一遍,上面的字已全没了。
过了一会儿,果然又听到那种非人能发出的喑哑之声,喊:“送茶——”
小行云起身,在心中问:“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回到‘听雨’的地方?去看看别人给我们的问骨答了什么?”
“你上道了嘛。”谢流水牵着小行云回去坐着,“待会儿小二会端来泡过答血的说雨茶,你把那根问骨放进去,茶里的字就会泡进问骨里,到时再取出来,就能看到答案。”
“我不识字,什么也看不懂。”
“那……改天我教你写字?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
小行云有些高兴,可是很快又失落了:“我可能等不到那时候,那家伙……那家伙快赶走我了……流水君,你会帮他来消灭我吗?”
谢流水蹲下来,看着他,回:“不会的,我无法剥掉一张纸的正面或者背面,甚至,也很难定义到底哪一面才算正面,哪一面又算背面。我是一个外人,我只想……把这张纸『揉』起来。”
小行云皱了皱眉:“听不懂!什么『揉』起来?”
“我知道有一些伤害一旦发生就无可挽回,或许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做得到,但是,我希望纸的两面,能靠的近一点、再近一点。”
谢流水看着坐在木椅上的小行云,这孩子总是用“他”、“那家伙”来代称他自己的另一面,谢流水有想过要不要纠正他对自己的代称,强迫他一律称“我”,但转念便放弃了这个想法,楚行云的两重人格不愿意承认“同我”,或者说一旦承认了“同我”,那离真正的融合也不远了,凡事不可『操』之过急,还是顺其自然的好。
“喔!我听懂流水君的意思了,你是谁也不帮、袖手旁观,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