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『药』?”
“对,夏枯草汁可以让坚韧的鲛皮春变薄甚至破掉,凶手应是先用某种方法让虫子处于沉睡状态,接着在袋子的上方用一个小软袋装血和夏枯草汁,再在其上三分处安一个吸水珠,当这套装置放在尸体内部,吸水珠吸收血气胀大,带着长尖头不断往下,最终刺破软袋,让血和草汁流出来,虫子见血兴奋,开始撕咬……”
“等等,这袋子从一开始就在尸体里,尸体本身的血不会影响这些吸血虫吗?”
“我从没见过这种虫,不知其特『性』,但它们似乎不喜死人血,否则如此众多,一破袋就要吸干那尸体了,那软袋里的血可能也并非人血。”
“如果这些虫子不喜死人血,一旦破袋,就会源源不断地从肚子的破口钻出离开,尸体怎么会爬……”
楚行云说着,自己顿住,忽然想起方才所见,虫子黑『毛』上裹着的那层粉末……
“是磁粉?”
宋长风惊异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对,每只虫都被裹了磁粉,并且凶手在尸体内腔及其关节处精巧地布置了磁铁,不喜死人的虫想钻出来,却反被吸到尸体的各个部位,只能拼命挣扎,虫子的数量够多,从外部看,就能察觉到尸体在动,如果凑巧,还能做到让尸体很畸形地在爬。我先前带人进来时,有守卫用刀剑砍伤了尸体,血虫得以从伤口处钻出,才爬的到处都是。可凶手这般费尽心机,到底……”
“也不一定是凶手。”
宋长风疑『惑』地看了眼楚行云,见他凝眉道:
“最开始注意到这具尸体的是你,因为你说七年前侯门口的那具是竖躺的,而李府门前的这具却是横躺的。而后再注意到它,是因为此尸既被割喉又被开膛破肚,无端地杀了两遍,现在看来,或许在我们之前,未必就只有凶手进过李府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行凶之后,有人重开李府,将此人开膛破肚布了这虫?”
“这只是一种猜测,凶手一夜要屠杀全府、排尸布阵、入水而逃,时间上不见得还能够破肚放虫,或许一开始,凶手只将其割喉,并竖躺着摆在门口,而后来开府者,就近选了它破肚,安置虫袋时,可能在无意间使尸体的躺向发生了一些变化。”
“但按你这么说,排尸布阵的也未必是凶手了,也有可能凶手只杀了人,并没有排那些卦象。”
楚行云不置可否,线索太少,反使疑窦丛生。无论是七年前的侯门血案,还是如今的李家灭门,都显得扑朔『迷』离,先不去考究天阴溪那边袭击展连的异虫,单这一具烂肚诡尸,就搅合得他脑仁发疼。
宋长风见他紧锁眉头、陷入深思的样子,反宽慰地笑道:“这些事说到底是我的职内之事,倒是你,江湖行侠潇潇洒洒,别太为这些案子累心了。”
楚行云不答,倒是讶异先前叽叽喳喳的谢流水,此时竟这么安静,乖巧得让他奇怪。
“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