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二姐打开扇面一看,忍不住啐了濯清一口道:“呸!哥哥不是好人,拿这些下流的东西送人。”
濯清笑道:“这是风流不是下流,你情我愿叫风流,强人所难才叫下流。何况唐寅的扇面那是千两银子都不换的。你不要,那我换个别的给你。”
那尤二姐一听这么贵重的折扇,便笑道:“哪有送了人,还要回去的道理?哥哥对我姐姐和妹妹都青睐有加,唯独对我不冷不热的。如今好容易才送一把扇子,就想着收回去?”说着把扇子收到袖笼里去了。
看她腰肢婀娜,眉眼含情,真正与她那妹妹是一对‘尤物’。
濯清心想道:这可能也与他母亲有关,尤老娘两次嫁人,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人物。嫁的两家人家的家境也都不错,只是两个男人都死了。尤老娘又不愿意吃苦,才来投奔尤氏。尤家姐妹都受老娘影响,自然也学会了些取悦男人的手段。只是三姐心底有自己的追求,二姐则是随波逐流罢了。
濯清想到这,便不再去拿扇子,只是与尤二姐闲聊了几句,约定过几日去浣葛山庄找她,才回了重华院。
晚上,平儿与濯清躺在床上说话,平儿对濯清说道:“前几日,黄先生从金陵回来了,二爷见到了吗?”
濯清说道:“嗯,昨儿一起吃饭喝酒的,钱庄和粮庄的事情基本上正轨了。现在是薛蟠要与夏金桂成婚,我想我们与薛蝌家的合伙生意不变,与薛蟠家的成衣铺和当铺‘恒舒典’都拆分开,我们自己单独做。粮庄先行一步,都已经全部在我们西府名下了。”
平儿叹气道:“唉!他们怎么不听二爷的呢?薛姨妈还想要把宝姑娘嫁给宝二爷,只是老太太没松口,那边太太也没辙。链二奶奶说要不是林姑娘跟二爷定了亲,老太太是打算撮合林姑娘和宝二爷的。”
濯清也叹口气:“让他们碰碰壁也好,才知道我的心。”
听着濯清语气里有淡淡的愁绪,平儿轻轻把濯清抱在怀里,小声说:“天下的事那么多,二爷哪里管的过来?他们不明白二爷对他们的好,将来吃亏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呢,二爷且宽心吧。”
濯清苦笑道:“也不全是为他们,只是觉得原来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,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。”
平儿安慰道:“二爷都做不到的事,别人更难做成了,就别想那不开心的事了。”
濯清轻抚平儿的脸道:“有平儿你在,真好!”
平儿笑道:“又来痴言乱语,你是想学那宝二爷吗?”